這可是古代,想要翻身農奴把歌唱,那無異於是做春秋大夢!就算想翻身,把幾年服役期過了,離開劉家再說,到時候把天都翻了,也與她春花無關!
劉三和春花娘聽到“王”這個字,就嚇得匍匐在地,亂叩起頭來。
春花很無奈,這個時代,一地主老財,平頭百姓見了就得叩頭,更別說是一王字了。侈娘聽見王字就下跪叩頭,真是一點都不奇怪。
春花連忙將爹娘扶起來。轉頭厲聲喝道:“你們該死!才來就把我爹娘嚇到!去,把糞坑的糞挑出去淋菜!”
阿生和小雲本來見主家隻是一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農家,就算在大獄中受過再多的苦,也有些不以為意。一農家爾,與阿生以前效力的主家一根腳趾頭都夠不上,如何會讓他二人放在眼裏!先說出個名頭來,把這家人嚇住,雖然說不能翻身脫籍,但好吃好喝,他倆以後的日子總不會太難過就是。
他們卻打錯了算盤!
劉三遠遠地監督兩奴婢做事,擔憂地對春花道:“花兒,他們會不會把我的糞桶摔壞呀?那阿生瞧著就不像個做粗活的,隻挑半桶糞就像個醉漢似的東倒西歪,撒了我金子般的糞!哎呀,那個阿生,你小心點,別把我的糞撒出來!就你手上的糞,那可是我好不容易起早貪黑從田野裏撿狗糞積攢的。你以為狗糞就是那樣好撿麼?天天在狗屁股後轉悠,它一屙屎立馬得掏糞夾子一把將****夾起來裝進****蔑兜裏,晚了可就被別人搶走了!真是不知節儉,再撒出一點兒就讓你去撿****!和人打架和狗打架,到時候打死了你我可不賠!”
劉三如果是真正意義上的老實人,看不慣別人做事,可能馬上會喊停,然後自己再親自動手。可劉三如果不是被春花娘逼著做活,那天生就是個隻動口不動手的牛老大,現在有機會讓別人幹活,他怎麼又舍得讓自己幹活?
阿生父女欺負這家人老的老小的小,要是他倆裝裝樣,做不慣,說不定主人就不要他做了。沒想到卻遇上個老無賴!還說些好惡心的話,這不是存心折磨人嗎?他們雖然為奴,可除了自己的,從來沒和屎打過交道啊。
這家人太惡毒了,還是收收心吧。父女倆對視一眼,苦哈哈一個挑糞,一個勺糞水淋菜。哎,又想反胃了。這是第幾次反胃了?
其實這倆人真是錯怪劉三了,就算他有心促狹,那說出的話卻是真真實實沒有一點摻假的。由古至今,哪個農人不珍惜糞肥?那是糧食是生命啊!別說狗糞,就是人糞,農人也要撿!而且是歡歡喜喜地撿!因為肥水不流外人田,人們就是憋都要憋到自家坑裏解決問題,怎麼會把好東西留在外麵,平常情況又哪裏撿得到!要不是大家成不了專業訓狗師,說不定狗都要排排站在自家茅坑裏拉屎撒尿了。
春花聽得想哈哈大笑,連忙繃住,看著阿生父女的苦膽臉,冷喝道:“你們倆,天黑前把這塊菜地澆完!澆不完,每人十板子,晚上沒飯吃,睡茅房!”
阿生父女嚇得渾身一抖,忙忙地動作起來。
春月樂歪歪,不住眼地打量小雲的一舉一動。
春花娘從來是個心善的,看春花父女逗著人家玩,於心不忍道:“春花,別折騰太狠了。人家也是人生父母養的,落到這步田地本就可憐,我們就沒必要落井下石了。”
春花朝著阿生父女大聲道:“這就是命!娘,你以為他們這樣就慘了?有比他們慘過百倍千倍的。就算為官奴婢,都分了幾等,到各級官員家中是上等,到軍中是中等,到官窯才是下等!前朝本朝不是沒有宰相千金沒入教籍,那才是求天無縫,入地無門!”
阿生父女聽得渾身一顫,動作更快了。
話點到為止,希望這父女倆能聽得懂。
春花拉著娘,笑道:“娘,來看看這些米麵吧。說著幾擔幾擔,聽起來了不起,其實裏麵的礫石可不少。煮的飯食一點沒家裏的好吃。那些官老爺們可從不吃這個,都是賣了的。我們不賣,要不給喂豬吃吧。”
春花娘嚇了一跳,點著春花的腦袋,笑罵道:“遭瘟的娘子,人都不夠吃,給豬吃!你知道雪白糧食是怎麼來的嗎?那是觀音娘娘可憐人民大眾忍饑挨餓發慈悲擠的奶化的,怎麼能作踐給豬吃?快打嘴巴!”
春花一哂,捂嘴。(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