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薑眉宇之間仿佛掛著一抹淡淡的愁痕,林思齊看著不自覺伸出手想要替她撫平。
“怎麼不問我是什麼東西?”見他好像根本就不在意,燕薑不由得出聲打趣道。
“你若想說,我不問也會說的。”
燕薑聽罷隻低下頭撇了撇嘴:“我會告訴你的,不過不是現在。”說完抬起頭,表情恢複往日冷清,眼神堅定,“現在嘛,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二人相視一笑,快步離開梨尚閣回到西涼殿。此時徐行已經帶著柳岸回來,在見到燕薑他們時很快衝過來,滿麵擔憂道:“公主,怎麼樣了?”
燕薑並未說話,隻輕搖了搖頭。帶著其餘三人回到屋中才轉過身,燕薑看著柳岸,緩緩道:“沈嬪的孩子沒了,父王覺得是我做的。”
“怎麼可能!”聞言不免有些憤怒,柳岸揚聲道,“公主對沈嬪那麼好,怎麼可能會去害她的孩子!”
徐行倒沒有如柳岸一般激動,他依舊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看著燕薑道:“公主在梨尚閣的時候,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心中不由讚許他的的機敏,燕薑低頭輕笑看向柳岸:“之前你是不是去內務府要過錦緞和絲線,說是要為沈嬪縫製荷包?”
沒想到燕薑會提起這件事,柳岸先是愣住,然後一拍腦袋:“公主不問,奴婢差點忘了!是有這麼回事來著,您當時不是說要送沈嬪東西嗎,奴婢就去置辦了。”
“可當時給我擬好的禮單上沒有這個荷包。”
輕蹙眉像是在回憶,少傾柳岸才道:“奴婢想起來了,原本是沒有這個東西,可後來奴婢拿著禮單去讓他們置辦的時候碰到了瑩翠,她看了禮單後說應該送去一個石榴荷包,代表的兆頭好!”
說罷才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柳岸看著燕薑與林思齊沉下的臉色,小心翼翼道:“難道是那個荷包……”
“滾邊的金線是用摻了麝香的水泡過的,太醫們查證後認為導致沈嬪小產的就是因為這個荷包。”燕薑一邊說著剛才在梨尚閣得到的消息,一邊看著柳岸,“柳岸,我相信這件事不會是你做的,但你也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才行。”
“怎麼會這樣!”柳岸聽後神情大變,眸中滿是驚懼,“那些東西我從內務府拿來後就交給瑩翠了,難不成是內務府出了什麼問題?”
燕薑與林思齊聽後互相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神情中知道了答案。燕薑上前按住柳岸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後才輕歎一聲道:“不關內務府的事,都是瑩翠做的。適才也是她去梨尚閣指認我,然後將一切推至你我身上。”
心中更為震驚,柳岸看著燕薑不似說笑的模樣,急切握住她的胳膊:“可瑩翠不是……”
“瑩翠是我帶來的人沒錯,但……我也不知她為何會背叛。”
林思齊接過柳岸未說完的話,有些慚愧地看向燕薑:“說起來此次也是因為我識人不清,不然你也不會被她們設計陷害。”
搖頭報以笑容,燕薑反而寬慰林思齊道:“你也不必掛懷,人心最是難測。不過我奇怪的是你手下的人總歸要經過身份排查,可依剛才的情況,瑩翠八成已經入夥蕭皇後了。她們明明不認識,怎會……”
“也許這件事,跟蓮姬有關。”
正在此時,一直站在旁邊的徐行忽而開口說道。
這回答倒是讓燕薑和林思齊兩人都十分驚訝,燕薑眉頭輕蹙,不解開口:“蓮姬一直身處宮外,何時跟宮內搭上關係了?”
“適才我與莫子期將人追丟了,但在往返的途中卻撿到了這個。”說著,徐行從懷中掏出一塊腰牌,“如果屬下沒記錯,這是鳳儀宮的宮人才有的腰牌。”
伸手接過腰牌,上麵很大的一個鳳字立碼入眼。燕薑顛來倒去看了個遍,最後卻是抬頭看向林思齊:“她跟蕭家有什麼關係?”
“並無關係,蓮姬是林國人,跟了我也有三四年。以往我安排她做的事從來沒有出過差錯,唯獨這一次……”林思齊說著,垂下眼簾,“便是你與她見麵那一日,我重責她後,要求她在三日之內找出兩大樓的幕後主使。”
“不過看起來,她真正想要的並不是引出兩大樓的幕後主使,而是我的命啊!”燕薑冷笑一聲,將腰牌扔回徐行手裏,“她之前是花月坊明麵上的老板,燕都不少官員都是她的熟人。這裏麵肯定也包括蕭家的人,我估計他們已經猜到我跟兩大樓有關係,所以才想盡快將我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