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瑛側妃麵上訕訕，急忙垂下頭躲開燕薑的視線，“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聽此話燕薑麵上笑意更冷，她一隻手把玩著腰間玉佩，一隻手輕叩桌麵：“瑛側妃是真聽不懂還是選擇性聽不懂都跟我沒有關係，不過這些話如果傳到邊太子那兒，你猜他又會作何感想呢？”
瑛側妃猛地抬頭怒視燕薑，壓根沒想到她會以此要挾自己。
深吸口氣慢慢平複情緒，她這才緩緩起身重坐回凳子上：“你是怎麼知道的？”
“知道什麼？你們齊家真正的主子其實是宋帝這件事嗎？”燕薑調笑般地瞥了瑛側妃一眼，這才緩緩道，“很多事也許當時想不明白，可事後仔細琢磨就能得出結果。關於你們跟宋帝之間的關係，我也是後來才想明白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原本我以為你是邊遲羿親自挑選的側妃，畢竟你的母家是依靠筆杆子為生，掌管著天下悠悠之口。邊遲羿日後必定會繼承大統，到時肯定需要你們母家出力來為他挑選合適的人才。”
“我原本就是殿下親自挑選的側妃，這一點，你沒說錯。”
“是啊，關於這一點我的確沒說錯，但你忘了，眼下的邊遲羿再有能力也隻是太子，真正拍板的還得要宋帝才行。”接著瑛側妃的話，燕薑笑了笑，“而我說句實話，以你的身份跟家族背景，是不夠資格做太子側妃的。但宋帝不僅沒有阻撓反而對你大加讚賞，除了你的家族正在為他效力外，也沒什麼別的原因了吧？”
瑛側妃緊咬下唇看著燕薑，雖然剛才那番話她早就熟記於心，可第一次聽人真正提起，卻還是覺得難堪痛苦。
齊家是書香門第，沒什麼太大身份跟背景。若不是依靠祖父在書院的名望跟這些年來門生們的發展，隻怕根本入不了宋帝的眼。
她雖為齊家嫡女，可由於身份不高根本沒想過有朝一日會得邊遲羿親睞。盡管很多年前在宴會上就對邊遲羿芳心暗許，但她齊瑛不是傻子，對於明明不可能有結果的事她一向不會多想。
是以當她得知邊遲羿要將她娶為側妃的時候，內心除了激動外，更多的卻是擔憂。
因為她知道宋帝之所以答應讓邊遲羿娶她，除了齊家會給邊遲羿很大的助力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便是齊家是宋帝放在邊遲羿身邊的一顆棋子。
明明是父子，卻也是君臣。或許是邊遲羿鋒芒太盛，宋帝隻有借此來時刻提防著他，以免等邊遲羿羽翼豐滿時，逼宮上位。
作為皇權紛爭下的參與者，其實這一點很容易讓人理解。可無奈她自己在這其中摻雜了感情，是以既做不好一個妻子又做不好一顆棋子，到最後隻能越來越力不從心。
而之前關於齊家偏房上書討伐燕薑一事，也是宋帝對她做出的提醒。
“我之前在宋宮居住的時日並不算短，你雖每次表現得是在幫邊遲羿，可卻總讓我有一種他是在變相監視我的錯覺。我想這就是宋帝交給你的任務吧，或許是擔心我的存在可能影響到他，二是害怕聰明如我發現你與他們父子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