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味道?”仿佛故意般地開口問道,林思睿四下張望一番,最後將目光定在了剛才從華卿染頭上掉下來的簪子,“好像是從那玩意兒上麵傳出來的。”
林思齊垂眸瞥了眼,心中大概也猜到林思睿這會兒在玩兒什麼把戲。
他很配合地俯身下去將那簪子撿起來平放在手上,一雙眼睛盯著很明顯是被人提前從中間切斷的痕跡。林思齊眸底閃過一抹利光,他蹙眉拿起其中半截放在鼻尖一晃,隨即喊道:“翰墨,去將府中大夫請來!”
有名望的皇子府邸中大多都會配有私人大夫,不多會兒就見一個背著藥箱的白胡子老頭趕來。似是翰墨在來時的路上已經跟對方說了整件事情,是以老大夫出麵什麼話都沒問,隻對了在場幾位躬身做禮後,便拿起林思齊手中簪子細細分辨起來。
其實以燕薑的眼光來看,那簪子上下的藥並沒有多高深,甚至可以說是很拙劣。而且因為簪子內心兒是空的,所以很輕易就能將藥粉藏在裏麵。
至於讓這大夫出麵的作用,不過是坐定某些罪名罷了!
“太子殿下,三殿下,這裏麵的藥粉……的確是媚藥無疑。”
“思齊,我就說此事跟我無關,是有人要故意陷害我的啊!”華卿染一聽這話,立碼開始撒潑。整個人哭喊著就讓林思齊腳底下撲,“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怎麼會知道這種東西,必定是有人故意藏在簪子裏準備陷害我的!”
林思齊不動聲色仍由她緊緊抓著自己長袍的下擺。他的目光再度回到簪子上,許久才道:“既然你說是有人想要陷害你,那麼你可知那人到底是誰?”
沒想到林思齊這般直接,華卿染哭聲一滯,隨即聲音更加尖利道:“我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阿染自知平常性子驕縱了些,但也沒真的的罪過任何人!實在想不到有誰會用這種下三濫的陰險手段來毀我清白!”
“華小姐,與你發生關係的可是太子殿下,你這樣說未免太有失偏頗了。雖說你的確失了清白,但太子殿下亦是被人陷害,可否也說明他同樣失了清白呢?”
恰在這時燕薑突然開口,實在是因為看不下去華卿染的哭喊吵鬧。此事串聯起來一切都實在太蹊蹺,在還沒有下定論的時候看這種誇張表演完全是浪費時間!
被燕薑三言兩語刺兒得頓覺尷尬,華卿染暗暗瞪了她一眼,才急忙辯解道:“殿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想說,那設計陷害我的人實在是太過歹毒!求殿下務必要派人前往丹青坊查查,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後做手腳!”
丹青坊三個字一出口就見林思睿眼中精光閃過,他急忙上前欲要拉起華卿染,後一想二人剛剛才辦了事,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未免不太合適。
於是隻見他半條胳膊僵在半空,隨即有些訕訕地收了回去。
“華小姐這東西,當真是在丹青坊訂做的?”林思睿明知顧問,瞥了眼早已在側失了魂一般的齊氏。
“自然,我聽聞丹青坊的師傅手藝極好,所以才派了人專門去訂做了大婚用的頭麵!雖說以我的身份還不必去那樣的小店,但實在是覺得裏麵花樣兒新鮮才想圖個吉利!誰知道……”說著華卿染掩唇再度啜泣起來。
“哼,你還有何話說!”聽完華卿染的控訴,林思睿轉眸就瞪向齊氏,“那丹青坊若本宮沒記錯的話,正是你二弟齊然開的。,是你齊家的產業!你這毒婦,為給三弟大婚添亂,竟連本宮也一道算計了,當真是該死!”
齊氏愣愣坐在那兒,似乎壓根就沒聽進去林思睿的話。許久才見她慢慢抬眸,看著林思睿,嗬嗬一笑:“在殿下心裏,我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嗎?”
畢竟是少年時就結發的妻子,雖說這幾年對方脾氣變得越來越難纏,可林思睿瞧著齊氏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還是難免覺得有些愧疚。
然而想起自己的打算,那愧疚轉瞬即逝。他上前一把扣住齊氏的下巴,惡狠狠道:“你以為自己是怎樣的女人,你這些日子給本宮找的麻煩還少嗎!”說著,一把將齊氏甩至地上。
齊氏不哭不鬧就保持那樣的姿勢看著,她所有的尊嚴和愛恨仿佛在這一刻全部都煙消雲散。是了,有哪個女人能忍受自己丈夫的冤枉,而且今日之事明顯看起來是有人挖了個坑給自己跳的!
想到這兒,齊氏突然抬頭望向人群,她的目光瞬間盯在自己乳娘身上。而當她看清對方臉上那淡漠鄙夷的笑容時,齊氏豁然震驚,這一切,這一切根本就是一場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