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都是本宮管教不善,今日才出了這樣的事。本宮心裏也過意不去,隻能打死這個賤人給你賠不是了!”
燕薑聞言真想大笑出聲,先是在大婚強要了別人的新娘,接著又血濺當場。與其這麼一環接著一環沒完沒了,還不如直接潑林思齊一身狗血算作了事!
況且以齊家現在的背景,若齊氏真在三皇子府出了事,那齊家首當其衝要對付的就是林思齊!到時候兩方相爭,最後得利的必然隻有他林思睿!
一箭三雕,果真是毒計!
燕薑看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齊氏不由歎了一聲,雖然她很不喜歡這個女人,不過看她眼下一副可憐的樣子,又不能不歎對方真是遇人不淑了。而且林思睿在一旁跳腳的模樣當真是讓她瞧著煩躁不堪,心念一動,燕薑突然邁步出去,站在林思齊身邊對著其他人莞爾一笑。
“殿下此言實在是有失偏頗,那簪子雖是從丹青坊出的,但之後經了無數人的手,誰能知道就一定是太子妃做的呢?”輕巧開口,燕薑卻是上前將齊氏慢慢扶了起來。
無視周圍看向自己的詫異目光,她複又道:“至於剛才死得那個丫頭,既是三皇子府的人,那麼身家背景肯定都是查的明明白白的。雖說是齊家,但畢竟是旁支,誰知道會不會是誰塞了銀錢給她叫她故意陷害太子妃呢?”
“而最關鍵的嘛,雖說這簪子裏裝得的確是媚藥,不過依我看,也不單單是媚藥這麼簡單的東西啊。”
三句話毫無停頓的一口氣說出,說完燕薑便笑盈盈對上林思睿目瞪口呆的臉。
良久才見他輕咳一聲,摸了摸鼻梁表情不善地瞪向燕薑“木小姐,這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更何況這是我林國的事,你身為宋國使臣,說這些隻怕……”
“唉太子殿下,當日接風宴的時候不是您說咱們兩國關係好、親如一家嗎,怎麼現在就翻臉不認人了?”冷靜打斷林思睿的話,燕薑抬了抬下巴點著齊氏,“更何況適才太子妃娘娘才認了我做妹妹,這裏外親疏,自當該分個明白的。”
又一次把林思睿堵得啞口無言,還沒等燕薑繼續開口,就聽林思齊在她身後道:“臣弟也覺得,木小姐這番話說得有理有據。反正今日事情已經發生,太子殿下不如就聽她說說吧。”
心中詫異林思齊竟然會在這時幫著自己,燕薑慢慢回眸便與他雙眼對上。
似乎在重新歸來後還是第一次這樣清晰近距離地看著林思齊,燕薑心中莫名一跳,隻覺得心底有什麼東西正在慢慢複蘇。她急忙回過頭穩了穩心神,再抬頭時,依舊是那個滿目清明,淡定自若的燕薑!
“剛才說了,這裏麵的東西是媚藥,可實際仔細去聞的話,除了媚藥外還有一劑東西,那就是丹荷露。”燕薑很自然地從大夫手中拿過半截簪子,將其中的藥粉輕輕灑在了桌麵。
從自己頭上拔下一根銀簪,燕薑細細一撥,隨即抬首又道:“小女不才,曾經學過幾年醫術,所以對藥材的氣味特別敏感。雖說媚藥的香氣幾乎完全掩蓋了丹荷露的味道,但若是這樣……”她說著,拿起旁邊的水杯慢慢澆在上麵,頓時便有一股清香再度從中發出。
“丹荷露遇水即溶,且味道比之前濃鬱十倍。所以雖說其氣味完全被媚藥掩蓋了,但不代表功效也沒了作用。”
看著燕薑的動作,林思睿眼皮子一顫,忽然有些憂心她真得能替齊氏翻盤。
不過想起自己那天衣無縫的布置,他冷笑一聲,環胸嘲諷道:“不過是味丹荷露,那又能證明什麼!”
跟無知的人講話其實很多時候都是一種煎熬,燕薑抬眸瞥了眼對方並未回答,而是將視線投給那位大夫。
“這位先生,不如就請你告訴太子殿下,丹荷露的作用是什麼吧?”
老頭似乎對燕薑的能力很是讚賞,聞言他點了點頭,單手捋了捋自己白花花的胡子:“不瞞太子殿下說,這丹荷露最大的作用可就是清心解毒除雜啊!雖說是其與媚藥一同入了這簪子,但聞這味道就知道,那丹荷露的量可是媚藥的兩倍多!”
“所以說,根本就不可能出現二位所以為的中了媚藥的情況發生了。”接過大夫的話,燕薑笑盈盈地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