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祁望著她頭也不回的身影,麵色冰寒。忽然氣息紊亂,他身子晃了晃,臉色煞白。噬魄閃身忙扶住他,麵色著急,“主子,屬下扶您先回去吧!您傷勢未愈,千萬不能動氣,否則會加重您的傷勢啊!”
元祁眉宇逐漸攏上一層冰霜,望著蕭清離開的方向,許久,道,“…回去。”
很快,原處就沒了人影。
小清從門口走出,皺眉望了眼這邊,緩緩關上了大門。
來到蕭清房間,猶豫了下,他還是說道,“二哥,陛下已經走了。”
須臾,蕭清淡淡應了聲,“…恩。”
小清走過來,“陛下他…似乎受了重傷,方才在門口臉色非常不好。”
“小清,關於他的事,我現在不想聽。”
小清一頓,無可奈何,“那二哥你休息吧,有事找我。”轉身走了出去,到門口時停了下來,“二哥,其實我聽到你們的談話了。就算你覺得我很囉嗦,我也想說,其實我能看出陛下真的很在乎你,他是皇上,雖然有了婚約,但我覺得這不會是你們的阻礙,為何二哥會這麼決絕?”
蕭清靜靜佇立在窗邊,望向外麵沉默不語。
小清歎了口氣,隨即走了出去。
屋內隻剩下蕭清一人,目光落在院中搖擺的紫藤上,許久。
為什麼…
或許是因為她不想在無法挽回時,陷得太深。感情一旦有了瑕疵,就不再完整。如今,他們之間橫著一個巨大屏障,她如何能坦然再接受他?
“嗬…蕭清啊蕭清,你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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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三日,蕭清都在房中安心靜養。
而在第四日,傳來了一個舉國震驚的消息!
皇帝平反了當年的納蘭府舊案,洗清了義英將軍的冤屈!
此消息一出,帝都一片嘩然。
緊接著又一條消息不脛而走,根據證人所言,當年誣陷義英將軍的,正是如今的鎮國將軍沐誌乾!朝中不少文武大員聽到消息,紛紛揚言是誣陷!隻是當大理寺拿出一個又一個證據後,徹底讓那些為沐誌乾說項的人啞口無言。
鎮國將軍自從遭遇襲擊後,始終稱病未上朝,而在三日前接到禦旨後便匆匆進了宮,之後就再未回來,直到平反的禦旨下後,才被禁軍直接押入了大牢。
短短幾日,他便從赫赫威名的大將軍,一夜間淪為了階下囚!朝中眾人聞風喪膽,惴惴不安,唯恐帝王遷怒到自己,朝堂上一時間烏煙瘴氣,人心惶惶。
聽到這個消息的蕭清,正在院中修剪盆栽,在聽到帝王平反了納蘭府一案時,許久沒有動作。
小清道,“二哥,你怎麼不說話?”
蕭清將一盆梅花端上石桌,修剪起來,“若我猜的沒錯,此事是陛下早就計劃好的。”
蕭清撓頭,“什麼意思啊二哥?”
“京曌軍動亂,有人證忽然出現在大理寺,控告沐誌乾當年的罪行,接著刑部和大理寺開始重審納蘭府舊案,傳召沐誌乾入宮…若我猜得不錯,他入宮後就會被皇帝的禁軍製住,直到禦旨一下,局麵已定,就會直接將他押入大牢。”
小清聽得目瞪口呆,“這…這是真的?之前的種種難道都是…”
“或許…還不止。”蕭清目光深邃,想起那日在京曌軍中身法詭異的刺客,若有所思。
“什麼?”
蕭清搖頭,“沒什麼,你傷勢還未痊愈,這幾日就安心在家養著,別出去了,樓中的事交給郝猛和張嘎打理就行。”
小清一屁股坐到凳子上,自言自語,“若真像二哥你說的,那皇上也太…可怕了。”
“帝王心難測,一旦到了那個位置,心中想的,就隻有皇權了。”
小清望她,微微皺眉,“二哥,你還在生陛下的氣?”
蕭清淡淡道,“我有什麼資格生氣?”
小清撐著下巴,微微癟嘴。
二哥真是別扭,明明還在生氣卻打死都不認,真不明白二哥明明很在乎陛下,卻偏要說出那些狠話來,要換成是他,恐怕也受不了吧?真是搞不懂!
“對了二哥,今日遼國的使團進京了。”
蕭清轉了下花盆,“是麼?”
“嗯,方才回來時正好撞見。二哥,你一直未告訴我們,殺害小呈的凶手是誰。但當時你執意要從軍北上,後來又一直讓我們打探耶律扈的動向,是否小呈的死與他有關?”
蕭清放下剪刀,抬眸望來,“小呈的死,確實與他有關。”
小清臉一沉,“那麼此次遼國使團入京,二哥打算怎麼辦?”
“不怎麼辦,我不動,自然會有人找上門來。”
小清反應極快,“二哥說的是…遼王?”
蕭清讚賞地望了他一眼,“孺子可教。”
“嘿嘿…”小清不好意思地撓頭,手撐著下巴,喃喃道,“二哥,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兩****老夢到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