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洪上前,“請校尉見諒,這事不怪他…”
豆子結巴道,“是,是我們自願的…”
寧淺掃了帳內一圈,眼中閃過了然,幹脆沉默不說話了,就隻剩石洪和豆子在那幹著急。
“行了,別逗他們了,石洪,豆子,寧淺,我方才已經跟端木說過了,你們三人被調過來了,明日就上任吧。”蕭清說道,“給你們半日時間去收拾東西,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跟郝猛說。”
石洪和豆子一聽,頓時愣住了,“哎…怎麼…”
郝猛反應倒是快,聽後頓時樂了,大力地拍著端木陵的肩,“你人不錯啊,不錯不錯…”
端木陵淡淡道,“隻是,你們這個月的軍銀沒了,作為懲戒。”
三人相視一眼,深深躬身,“多謝端木校尉。”
雖然時間不長,但在虎嘯營中端木陵對他們的照顧,三人是知道的。如今他們來到了京曌軍營,心中亦有不舍,隻是…
蕭清將三人的神情望在眼裏,說道,“我還有事,你們替我送送端木校尉。今日索性也無事,就放你們一天假吧。”轉頭望向端木陵,“有事隨時找我,先走了。”
端木陵頷首,目送她離開,嘴角微勾,隨即望向三人,“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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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清與郝猛朝主營走去,小清辦事效率極快,一上午的時間就將營帳收拾得差不多了。議事營並沒有大動,但她休息的營帳卻做了大幅度改變。按照她的喜好,將整個營帳換成了淡色調,多了分明快和舒適。
“小清,不用這麼大費周章,將我平日用的東西擺上就行了。”蕭清望著正在更換簾帳的小清,無奈道。
小清手上忙不停,嘴裏絮叨,“那哪行啊,以二哥你的性格,往後這可能就是你每晚休息的地兒了,若不弄的舒服點,你怎麼能休息好?”
不得不說,小清有時真的挺有先見之明,如此了解蕭清的,恐怕就隻有他了。
蕭清無奈道,“別太累了。”
“放心吧。”
蕭清用了午飯,隨即回到了臨時休息的營帳中繼續處理軍務。
夕陽漸沉,天色一點點暗了下來。忽然空氣一動,噬魂從暗處落下,“公子,查到了。”
蕭清淡淡道,“說。”
“耶律扈的妻兒確實在遼王手中,耶律扈雖然暴虐,但對其妻兒卻是極好,遼王拿捏著耶律扈唯一的軟肋,想從他口中套出話恐怕不易。”
蕭清冷笑,“怪不得耶律碩如此有恃無恐。噬魂,可打聽出耶律扈妻兒現於何處?”
“遼王狡詐,此次出行將隻帶了耶律扈小兒耶律真一人。”
“帶多了容易暴露,帶一人的話更方便威脅。哼,怪不得耶律扈不是他的對手。”
噬魂道,“公子,您是想救那孩子麼?”
蕭清淡淡道,“那就要看耶律扈了。我要的東西,你拿到了麼?”
“拿到了。”噬魂上前,將一物放在她麵前,蕭清掃了眼,目光深邃,“那我們就去會一會這個落敗的漠北大王子吧。”
夜晚,天牢。
四周火把通明,每一處都有重兵把守。這裏是除了刑部,大理寺監牢外,大祁三大牢獄之一。裏麵關押的,大多都是身份貴重的重刑犯,是被天子直接下令關押的地方。
而這裏,近段時間關押了兩個重刑犯。
一個是大祁原本手握重權,勢力滔天的鎮國將軍沐誌乾。
還有一人,是由遼王親自押送入京的,遼國大王子,耶律扈。
夜色下天牢多了分陰森之氣,周圍重兵環繞,密不透風。這時,從暗處緩緩走出一人,一襲黑色長袍,氣息幽無。而他身後的人,則從頭到腳罩在披風中,隻露出一截白皙的下巴。
“誰?!”
守兵厲喝,接著就見前麵的人拿出一個令牌,赫然正是二品輔國將軍令。守兵連忙跪地,“參見將軍。”
噬魂收回令牌,蕭清聲音從披風下傳出,“我奉命來查問犯人耶律扈,放行。”
守兵側身,“將軍請。”
“今晚來此是奉密詔,不得讓任何人知道,你們可明白?”
“屬下明白。”
蕭清進了天牢,在守兵的帶領下來到了最裏麵一間牢房。身穿囚服的耶律扈被鎖在裏側,聽到動靜,微微抬起了頭。
“打開。”
官兵打開了牢門,隨即躬身退下了。蕭清從噬魂手中接過銅燈,“你在外麵守著。”抬腳進了牢房,望向裏麵的人。
耶律扈望著她冷哼,滄桑的臉上透出嘲諷,“我當時誰呢!這不是赫赫有名的蕭將軍麼?怎麼今日得閑,跑來這天牢中來了?”
此刻的耶律扈比起初見時,更加潦倒落魄,頭發披散,胡子拉碴,完全沒了當時氣勢逼人的模樣。隻是那雙眼睛,倒是一如既往的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