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唇語(1 / 2)

她雖是一個啞巴,卻有著公主的倔強,也許是天性使然,也許是自我保護的唯一武裝。她很少笑,卻也從不哭,軟弱隻會讓自己看起來更可悲。

看著她美麗而潔淨的臉,知道她的人,眼神中難免透著惋惜,夾著鮮明的同情還有輕微的歎息。這些她都覺得恐慌,她是一個正常人,隻是沒有聲音而已,為何到處都是有色的眼光和話語中的小心翼翼。

不過她的父親卻不一樣,他看邱雪時,沒有什麼同情,倒是充滿著失望以及厭惡。父親的心思,邱雪都懂,他不過就是認為她都已經是個啞巴了,卻還是這麼囂張跋扈的欺負他的婉靜。她知道她的父親一定覺得,可憐之人果然都有可恨之處。就像,她明明是一個啞巴,卻總是不忘向邱婉靜揮舞拳頭。

即使這個世界再沒有人給她愛,她也不會放棄生命。因為她沒有這個權利,她的命是她母親拚死換來,沒有人可以拿走,就連她自己都不可以。

她很少回憶什麼,太多不好的事情,是她不願想起的恐怖。她腦海中隻保留兒時,陳俊翔的身影,這是她失去聲音後最好的記憶。即使後來,他不再理她,她也是覺得,他是最好的記憶。因為他表現出來的厭惡,也隻是把她當一個正常人來厭惡,沒有可憐她的意思。

邱雪相信此時她的家中,一定沒有人因為她的沉默離開而有所在意。他們一定其樂融融的談天說地,聲音有的美妙,有的渾厚,都是完美的聲響,是她所沒有的。

她走進了一個小小的花店,是她開的花店,錢是她自己兼職做文字翻譯掙來的,她從不伸手向她的父親要錢,即便她有無數金卡,她也從不多用,隻求溫飽的簡單存活。即使置身在那樣奢侈的生活裏十八年之久,她也依然保有自我,不讓自己陷入金錢的糜爛。

店裏的鮮花被她打理的很嬌豔,一片繁華。邱雪今天本不想營業,卻實在是因為沒有容身之所,那個華麗的家,不是她一個啞巴所能適應的。她之所以輕聲走開,還有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她不想他父親丟人,畢竟上流社會都不樂意待見一個啞巴。

置身在花叢中的邱雪,短暫的幸福著,她聞著花香淺笑,猶如一個真正的仙子。此刻,誰還會記起她是喜歡扇人巴掌的粗暴之人。

沉浸在花香中的她都幾乎忘記了自己。直到有一個大大陰影遮著她微弱的視線,邱雪恍惚的抬頭。對上她眸子的是一個冰冷的眼神,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把一個陌生男子的眼神,定義為冰冷。

那眼神的主人,是一個俊美而冷冽的年輕男子。他個子很高,身姿也挺拔,著一件裁剪適宜的深藍色的大衣,桀驁而冰冷。雖然年輕卻散發出了成熟男人的魅力,是一個很有吸引力的男人。

邱雪知道這樣審視別人不對,可是對美的事物她總是不能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