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就奇怪,呂長悌這人怎麼會因為與謝元清比劍輸了而自刎,卻沒往你身上想。 WwWCOM”
向期笑道:“阿毓,嵇夜不過罵了呂長悌,你便篤定此人非死不可?”
楊毓知道,這事沒展到她前世聽聞的那一步,憑著一篇文章殺人,不過去,微微頓了頓,抬眸看向向期道:“此人太過心狹,被嵇兄痛罵一頓,定會懷恨在心。他在成都若是戰死或是無所建樹也就罷了,一旦人得誌,回到金陵後,不但嵇兄有難,連幾位兄長恐怕都要受到影響,如此比較,阿毓這人坐定了。”
山源沉了一口氣道:“阿毓雖言之有理,然,此人罪不至死。”
楊毓眸光閃爍,眉心微蹙:“山兄在怪阿毓?”
:“這事,你做的的確有欠考慮。”山源如此回答。
楊毓抿了抿唇,揚起清豔的笑意,道:“阿毓就是真人,心中非黑即白,容不下他。”
劉倫見兩人互不相讓,上前一邊擋在楊毓身前,一邊對山源道:“好容易見了阿毓,兄妹之間吵個什麼!”
:“這事”這邊嵇夜卻拉住山源道:“此事早已過去,談那敗興之人作甚。”著,嵇夜安慰的看向楊毓。
嵇夜心中明白,楊毓的話多坦誠啊。
人若真的不怕死,那還活著做什麼呢?
隻是這個死,總要分為何而死,若真是因那人而死,真真不值。
想到此處,嵇夜拉著山源坐了下來道:“你這人,一向話少,今日怎麼倒是多了起來。”
山源略頓了頓,眯著眼,笑了笑,道:“怕阿毓忘記山兄,想多與她吵上幾句,你們卻個個不容我。”
楊毓先是一怔,接著,看向長須美髯的山源。
原來他們都知道,自己這一去,再回來,便不知是何年何月了。心中的感動難以言喻,喉嚨像堵住了一般,卻是不出話。
她雙手微微拱起,長施一禮。
:“阿毓這是做什麼,快快起來。”阮宗蹙著眉上前將她扶了起來。
楊毓執拗的搖搖頭,不肯起來,眼眶中滿含著熱淚,絮絮的道:“當年淮水初識,至今數年,七位兄長視阿毓為親妹,不計較阿毓低微,相交相篤。今日一別,在再見無期,望幾位兄長多多保重,平安喜樂,山水,再見。”話到此處,眾人一如楊毓,眼淚盈眶不能自己。
阮宗點著頭,道:“你這姑子,是否還記恨當年我們初見便氣哭了你,今日定要還報?”這話的,楊毓可委屈了,卻是被他逗的破涕而笑。
:“阿毓此去有方,便是交趾之濱,東萊山。諸兄若是出遊,定要來東萊山一見。”
:“那是自然。”劉倫笑著道:“我此生是不會入仕的,待我回家探探拙荊,帶她同去東萊山歸隱可好?”
:“有劉兄伴阿毓同飲,自是好的!”
:“好了,快別哭了,起來起來。”阮宗扶著楊毓起了身。
室內不過一會,傳來陣陣舒朗的笑聲。
王靖之獨坐在室內,品著一盞香茗,翻看書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