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要喝雞湯呢?”
“那喝完雞湯再上去,”靠著門欄站著,“我今天看到你爸爸了,在商場裏,他帶著妻兒買過年的衣裝,對了,他給你買了一件羽絨服,白色的,我挑的,他付的錢,”
夕顏想,好在她媽不抽煙,若彼時點根拿在手上,一不小心就風塵了。
“哦,”她自小在夕家長大,對王家不是說沒有感情,但不深就是,更何況王翰景已經有了兒子,老王一家隻稀罕那位,她覺得膈應,鮮少去那邊,再說她姓夕。
“你關叔叔跟我求婚了,我答應了,年後我們就結婚,然後一起去青城,本來還想著怎麼告訴你這事,現在看來,你比我更適合換個環境生活,”
單身女子門前是非多,更何況夕怡瑾是個非常漂亮的女人,江城是省會城市,來這兒投資、尋根、求發展的人越來越多,追她的人各個層次的都有,醫生、學者、老師、當官的、做生意的、海外華僑……民風放開了,方式方法也不拘了。
本來生意蕭條的中藥鋪子因為他們倒是火了起來,客人絡繹不絕的,沒病也要買包板藍根,母女兩靠著這中藥鋪子過活,自然不會將客人朝外攆的,隻是客人多了,眼紅的人自然也就多了,說三道四,波髒水、鬧事的人也就多了。
改革開放,一些早期下海的商人都發了,關景山就是那鯉魚群裏跳出來的龍,跟夕怡瑾認識,是因為他是個房地產商,想開發這片土地,夕怡瑾不願意出讓,一來二去地,兩人就熟識了。
關景山從覬覦這片土地慢慢地覬覦夕怡瑾這個女人,之後土地項目也不談了,隻纏美人。
關景山這人吧,夕顏沒有去了解過,主要是追她媽的人太多,對她好的人也太多,而她,白天要上課,回來還要背中醫書籍,沒時間一一去了解那些‘叔叔’們的為人。
不過,她媽選定的人自然是不差的,大家都以為她媽不嫁是因為她,其實,她不反對她媽再嫁,單親的孩子都有些早熟,更何況她還是個過早被催熟的,沒有所謂的缺少安全感,既然爸爸都結婚了,媽媽自然也要有新的家庭,隻是她媽自個不想嫁而已,她多少也從風言風語中聽到一些,不能懷孕,這點確實讓好大一部分人退縮了,她翻閱了好些這方麵的書籍,也給她媽把過脈了,不像是不能懷孕的。
不過,這個關叔叔好像不介意。
不管怎樣,媽媽能結婚,她很高興,隻是,“去了青城,那房子和藥房怎麼辦?”
夕怡瑾朝院子看看,歎息,“政府要開發這塊土地,便是你關叔叔撤資,也會有其他人跟進的,”這個年月,大家都沒有所謂的文物遺產保護意識。
“那忠大大呢?他家在青城,他要跟我們一起回去麼,我們都走了,那東林哥呢?他總不可能跟我們去青城吧,”
“忠叔的家人都在這兒,去青城也沒意思,這兒動遷暫時還沒規劃好,在此之前,讓忠叔暫時管著就是,我們又不是不回來,你也歇歇,馬上就要上高中了,學業會更重的,中醫麼,大不了以後上中醫大學就是,總歸不會落下的,至於東林,他是中醫院畢業的高材生,窩在我們這個小藥房太屈才了,我已經給他寫了舉薦信,待我們走後,他會去中醫院工作,”
夕顏心裏挺難過的,可是她娘說得對,東林哥留在這兒的確是屈才了,心情鬱鬱,“那你們弄好了,告我一聲,”
“寶貝,若是你願意,明天可以不用去上學,我已經跟你班主任說過轉學的事了,或者,你還有些同學需要告別?”
耳邊咿咿呀呀的胡琴聲傳來,夕顏問,“青城有昆劇麼?”
“我們可以買磁帶,”
青城
秦錦華從部隊回來,幾個把兄弟吆喝著給他接風洗塵,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當兵滿三年,母豬賽貂蟬,雖然咱華哥隻當了一年兵就因在格鬥中將對方暴力致傷退回,但一黑二代去當兵原本眾兄弟就沒看好,這被退回也是早晚的事,隻是沒想到這麼快。
哥們兒都是體貼的,人一到家,就拉著直奔風月去找妞兒給他敗火了,十九歲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齡,更何況咱華哥沒當兵前可以禦女高手,高峰時期一天一個都不帶重樣的,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想,一年的不點炮、不上馬子,華哥肯定是憋壞了,他這人火氣一上來,手上就沒個準頭,那小兵嘎子的不過是被他單方麵泄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