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哦!”景一看到她臉上的血,嚇了一跳,反應過來立馬轉身去打電話。
因為不知道浴室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又看到蘇言溪滿臉血,所以在電話裏就說:“血,好多血,快點過來,地址是……”
十五分鍾後,救護車來到海邊別墅,雲開被送往醫院。
雲開失血過多,需要緊急輸血,可她是熊貓血,血庫裏這種血急缺。
一向在商界叱吒風雲的男人,這一刻卻有了前所未有的無能為力,他的思維和判斷在盥洗室裏雲開躺在血泊中開始就已經不是他的了,他像個無頭的蒼蠅似的亂飛亂撞。
搶救室外的走廊裏經過一個人他就抓住人家問是不是熊貓血,儼然成了瘋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雲開的情況越來越危險,而從鄰近醫院裏調來的血還在路上而且根本就不夠。
蕭寒已經近乎瘋癲,昔日裏那個走路連眼皮都不願多抬一下的男人此時站在醫院的大門口,沒有任何的形象可言,白色的襯衣上都是血,頭發也亂糟糟的,見一個人就抓住問是不是熊貓血,路人都當他是瘋子,推開他還不忘了罵一句,“神經病!”
是啊,神經病,他的確神經了。
在看到雲開躺在鮮紅鮮紅血中那一刻,他近些日子來一直困擾於心的問題終於有了答案——他不能失去她!他害怕失去她!
蘇言溪額頭上的傷口已經處理好,雖然流了一些血,但所幸並不嚴重,可依然縫了兩針,而且可能還會留下疤痕。
可相對於自己的相貌,她這會兒更在意的是蕭寒。
她站在距離蕭寒五米遠的地方,看著他卑微地向來往的人詢問著的模樣,他被人謾罵時候的無動於衷,他一身狼狽而不顧,她隻覺得心好痛好痛。
這樣的他,讓她倍感陌生。
她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這個男人是愛上了那個女人。
她是完完全全地失去了他,在她原以為事情還有轉機的時候,沒想到居然出了這樣的狀況。
雲開啊雲開,到底是我小瞧了你,這招苦肉計可真是演繹得淋漓盡致!不當演員簡直太可惜了!
“蕭先生?”傅達來醫院看望病人,老遠就看到門口的人像是蕭寒,但不敢確定,因為他簡直不敢相信那個人會是他所知道的蕭寒,他就像是失心瘋了一樣,太令人不可思議了。
走近了,看到真的是蕭寒,可卻依然不敢確定,試著叫他,“蕭先生?”
蕭寒也沒看人,隻知道身邊來了個人,他一把抓住傅達的手,聲音急促,“請問你是不是熊貓血?我太太現在急需輸血,你是不是?是不是?”
傅達被他晃得有些頭暈,點頭,“是,是,我是熊貓血。”
“太好了!”蕭寒跟抓住了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緊緊地抓住傅達的手,激動地拉著他就朝急救室跑去。
傅達雖然心裏還有諸多的疑惑,但這會兒人命關天,他沒有那麼多時間去思考,就跟著蕭寒的步子朝急救室奔去。
雖然雲開的情況很緊急,但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給傅達做了血型的檢查,跟雲開的血型一樣。
傅達被推進急救室,而且這時候從別的醫院調來的血漿也已經到了。
經過了幾個小時的搶救,雲開總算是保住了一條命,但依然還在昏迷中。
隻是,蕭寒還沒來得及緩口氣,醫生接下來的話,幾乎要了他半條命。
“蕭先生,蕭太太現在的情況並不適合繼續留下腹中的孩子,所以需要您簽個字,我們要安排給蕭太太做手術。”
“你說什麼?她懷孕了?”蕭寒猛地朝後退了兩步,大腦“嗡”地一聲,一片空白,一張臉瞬間褪去了所有的顏色。
醫生有些擔憂地看著他,猶豫了一下,繼續說:“從檢查來看,蕭太太懷孕在5到6周之間,而且是雙孕囊,也就是說,蕭太太懷的是雙胞胎……”
醫生後麵的話,蕭寒一個字也沒聽進去,隻覺得天旋地轉,渾身的力氣像是瞬間被抽去,他搖搖晃晃地差點栽倒在地上,被醫生眼疾手快地扶住。
“蕭先生,您要挺住,蕭太太現在的情況並不穩定,她需要您,而且您和她都還年輕,你們以後還會有孩子的。”
蕭寒在走廊裏坐了許久,隻覺得渾身冰涼,凍得他有些受不住。
直到有人叫他,他這才回過神,一抬頭對上了傅達。
剛剛抽過血,傅達看起來有些虛弱,挨著蕭寒坐下,“蕭太太應該沒事了,你別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