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寧平日裏是個十分嚴謹,一絲不苟的助理,可是最近BOSS的脾氣太大,她每天都提著腦袋,如履薄冰,戰戰兢兢,可是越緊張越是出問題。她真害怕再這樣下去被炒魷魚是小事,她會被逼瘋的。
這份文件已經修改了兩次,如果這次還有問題,BOSS應該就不是罵她那麼簡單了。
果真是伴君如伴虎。
景一將午飯放在桌上,看蕭寒沒理她,心裏暗自吐了口氣,還好,沒有將她一通臭罵直接攆出去。
她就大膽地去了屏風後麵看雲開,一進去就發現輸液瓶裏的藥水已經沒有了,而且輸液管裏已經回了血,但好在並不多,她沒有嚇得尖叫,而是很冷靜地上前麻利地將開關關掉。
景一的母親身體不好,而家裏又離鎮上有段距離,所以景一跟著鎮上的醫生學過紮針和輸液,這樣的事情她遇到過也見多過,稱得上習以為常了,所以並沒有大驚小怪。
做完這之後,她走出屏風,到門口才看到護士拿著藥瓶匆匆過來,她也沒多想,就說:“下次可得注意點,都回血了。”
護士是個年輕的女孩,一聽這話,嚇得臉色都白了。
景一說:“我已經把開關關了,應該沒什麼事了。”
“謝謝。”護士偷偷朝病房裏看了一眼,正好對上蕭寒那雙如鷹的黑眸,嚇得魂兒都飛了一半兒,拿著輸液瓶的手都是抖的。
十分鍾前她肚子疼拉肚子,交代同事幫她換藥,同事也答應了,可等她從衛生間出來,問同事,同事卻輕描淡寫地來了句,忘了,嚇得她差點癱軟在地上,趕緊拿著藥就跑過來,沒想到還是出了事。
蕭寒將手裏的文件隨手扔在茶幾上,發出了“啪”的一聲,嚇得病房裏的幾個人都是渾身一哆嗦。
他迅速起身朝屏風裏走去,針管裏回的血已經又回去了,但他的一張臉卻如同沒有化開的墨,黑得嚇人。
“趕緊進去換藥吧。”景一說。
護士點頭,哆哆嗦嗦地來到病房,因為太害怕,幾次都沒能把針頭插入輸液瓶裏。
景一看了護士一眼,心裏歎了口氣,雖然她今天第一次來醫院,但是這幾天在別墅裏已經聽了太多關於先生多恐怖多可怕的傳言,她自己也怕,但是心理素質還算好,況且這個時候她不幫忙也不行。
“給我吧。”她從護士手裏接過輸液瓶,麻利的將枕頭插進瓶塞裏,掛在鐵架上。
輸液終於恢複正常。
景一和護士都離開了屏風,但都沒離開,今天的事情不會就這麼了事的。
等待審判的過程遠遠比結果要折磨人百倍。
此時,年輕的護士已經嚇得雙腿直哆嗦,一張臉煞白煞白的,額頭上全是冷汗。
蕭寒坐在病床邊伸出手探了探雲開的額頭,沒有異樣,這才暗暗鬆了口氣,執起她因輸液而有些微涼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暖著。
自責地說:“雲雲,對不起,我剛才隻顧看文件,沒留意到,是不是很疼?對不起,不過已經沒事了,你好好睡。”
他俯身,輕輕地在雲開的唇上親了親,低緩的聲音如同珍藏的美酒,醇厚而動聽,“等你睡好了就趕緊醒過來,這幾天天氣很好,適合出海,帶你去海島上,那上麵有很多奇形怪狀的貝殼,你一定會喜歡。”
每天蕭寒除了工作便是陪雲開說話,一說就是一兩個小時,絲毫不覺得累,要知道他以前可是個惜字如金的人。
外麵的人這一等便是兩個多小時,景一看起來還好些,竟然還能沉得住氣站在角落地看英語單詞。
護士拉肚子,這期間不得已又去了兩次衛生間,拉肚子再加害怕,整張臉慘白得嚇人,渾身無力,再次回來就直接癱坐在了地上,直冒虛汗。
景一想說什麼,最終又把話咽進了嘴裏,這時候還不知道蕭寒會怎麼發火,她也不敢說什麼,明哲保身,這是常理。
韓寧心理素質一向強大,但是等待卻是件折磨人的事,尤其是她早飯還沒吃,又餓到了現在,肚子一直地抗議,再加上放在桌上的飯盒裏飄出來的屢屢香味,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蕭寒出來的時候,順便收了屏風。
原來放著屏風是不想讓進出的人打擾雲開休息,可卻忽略了一些問題,今天幸好是景一來的是時候發現的及時,否則他都不敢想後果。
犀利的眼睛掃了一圈,最終落在了地上的護士身上,隻是還沒開口,小護士已經嚇昏了過去。
韓寧站著沒動,一副冷眼旁觀,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