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愛情還是婚姻,在她的心裏都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容不得任何的背叛,所以今天大概是她跟蕭寒最後一次這麼心平氣和地相處了。
蕭寒聽她這麼說,也不敢再說什麼,就連忙說:“那我去洗洗,你等我。”說完放佛生怕她會變卦或者說什麼不該說的似的,他幾乎是腳底生風,倉皇離開。
雲開望著他的背影,眯起了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竟然有種感覺,覺得這男人在心虛,在不安。
他會嗎?那麼高高在上的男人會因為出軌心虛嗎?
怎麼可能!
他跟蘇言溪婚內出軌又不是第一次了,上次那麼多天兩人在一起回來後他也沒有覺得有任何的內疚,相反還那麼的理直氣壯,反而是她問了,倒是顯得她不夠大度,不懂事。
蕭寒去雲開房間衝了澡,看到幾個月前他過來的那晚用過的牙刷還在她的刷杯裏放著,他忽然覺得那天自己簡直太混蛋了,豈止是那日,他陪著蘇言溪在醫院的那二十多天都挺混蛋的,他將她一個人丟在家裏,而他卻陪著車禍受傷的蘇言溪。
他現在都忘了當時陪著蘇言溪的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了,也忘了當時是將蘇言溪在心裏置於什麼位置,但他清楚地知道,他現在很後悔。
他甚至都不敢想她突然決定回這裏住,到底是有多難過,多失望,而他卻又在之後一次又一次的讓她傷心、難過、失望。
“蕭寒啊蕭寒,你都做了些什麼?”他站在鏡子前問自己,甚至都想抽自己兩耳光。
正發呆著,放在椅子上的手機響了,他走過去看了一眼,是蘇言溪打來的,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放在耳邊,走到窗戶邊,借著窗簾的縫隙去看院子。
雲開還在秋千上坐著,但他知道她這會兒一定沒有聽音樂,雖然耳機在耳朵上戴著,她一定在想要如何跟他離婚。
離婚?一想到這兩個字,他不由自主的就身體搖晃了一下,扶著牆壁這才站穩,對著電話說:“有事?”
“你去哪兒了?我買了粥到酒店你不在,昨晚喝了那麼多酒,胃裏肯定難受,你在哪兒?我把粥給你送過去。”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決定問出來,“昨晚上我們一直在一起?”隻是一問出口他卻又後悔了,可已經無法收回。
蘇言溪微微愣了一下,看了眼身邊跟著的人,然後很輕地“嗯”了一聲,別的也就沒說什麼了。
蕭寒隻覺得這會兒渾身直冒冷汗,三十三年來他都一直堅守著最後的底線,卻不曾想最終還是沒能抗拒住誘惑。
這酒,以後他再也不碰了。
靠著牆壁,他習慣性地想點一支煙,卻發現身上這會兒是裹著浴巾的,他抬起手揉了下濕漉漉的頭發說:“晚上六點遠東見個麵,我有些話需要當麵跟你說。”
“好。”
收了手機,蕭寒靠著牆壁站了好一會兒這才慢慢恢複過來,從窗戶裏朝外看了一眼,雲開沒有在院子裏了,他連忙走到洗漱台邊,也顧不上牙刷是好幾個月前的了,直接拿起來擠了點牙膏慌亂地搗著牙齒。
盥洗室的門從外麵推開,雲開手裏拿著一套居家服,看起來像是新的,立在門口,“衣服我放床上,你一會兒換了,午飯吃了嗎?”
蕭寒有一瞬的恍惚,“啊”了一聲,才回過神意識到她問了什麼,連忙點頭,卻又搖頭。
“到底是吃了還是沒吃?”雲開沒好氣地看著他,還真是頭一次見這個男人這麼的慌亂過,可也正是這樣,她才會覺得更難過,他做錯了事啊,他在掩飾,反而越掩飾越亂,他不是個特別會偽裝的人,雖然外界都說他這個人怎麼怎麼的神秘冷酷,可她心中的他,其實不過也是個普通人而已,情緒控製不好,亂發脾氣,還孩子氣。
“沒,而且還有些頭疼,昨晚上酒喝多了。”說完這些,還沒等她開口說什麼,他卻自己連忙保證,更生怕她會不相信似的,還舉起了捏著牙刷的那隻手,滿嘴的泡沫飛了出來,“雲雲,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我跟你保證,昨晚上……你原諒我好不好?”
看著他像個孩子似的杵在那兒,眼巴巴地瞅著自己,雲開真的是又氣又想笑,忍不住罵了他一句,“都一把年紀了還裝可憐,你不嫌惡心我看著還反胃呢。”
說完,留給了蕭寒一個嫌棄的白眼,她傲嬌地轉身離開。
蕭寒杵在那兒好一陣子都沒回過神,他那麼嚴肅認真地跟她保證,他居然說他裝可憐,還一把年紀,她居然還惡心反胃?她,她實在是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