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我就出來。”
蕭寒抱胸冷笑,“你全身上下哪兒我沒見過?少磨蹭,我等著給你算賬呢!”
雲開一聽這話,索性決定還是溺死在這浴缸裏得了。
“給你三分鍾的時間收拾好了滾出來,否則你知道後果。”輕飄飄地留下這麼一句,蕭寒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雲開在浴缸裏又呆了兩分鍾,最後一分鍾她飛速的爬起來,拉起浴袍穿上,腳上如同踩著風火輪,“嗖”地一下子就衝出了浴室,站在門口氣喘籲籲地看著沙發上氣定神閑的男人,“超,超過三分鍾了嗎?”
蕭寒眼皮都沒抬,跟個君王似的靠在沙發上,慵懶得令人發指,他動作輕佻地勾了下手指,“過來!”
“哦。”大概是被欺壓慣了,雲開習慣性地應了一聲就抬起腳,隻是,走了兩步發現不對勁。
什麼意思,又跟召喚小狗似的召喚她,去他大爺的,欺負人呢!
她立馬就頓住了腳步,瞪著沙發上那人,決定先發製人,這樣才能取得絕對性的勝利。
“蕭寒,誰讓你出院的?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病人?癌症你知不知道?你不能因為是前期你就心存僥幸,你知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就算是你不考慮你自己,那你總得考慮考慮爺爺吧?他年紀那麼大了,滿頭銀絲,你打算讓他再次白發人送黑發人是不是?就算是不考慮爺爺,那你考慮考慮悅悅,她才八歲,如果你出事了她怎麼辦?誰照顧她?你別指望爺爺,爺爺年紀大了,說難聽點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就算是你不考慮悅悅,那你能不能替我考慮一下?我才二十二歲,你打算讓我守寡是不是?萬一我肚子裏現在又懷上你的孩子,到時候孤兒寡母的被人欺負了怎麼辦?你這人怎麼這麼的自私自大?”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連雲開自己都被自己給驚住了,所以更別提蕭寒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睜開了眼睛,正死死地盯著她。
也許這眼神太可怕了,也許是覺得自己剛才有些說得太多過了分,雲開清了下嗓子,十分不好意思地撓了下頭發,“其實我,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話音還未落,就見蕭寒已經站起了身,一張臉陰鬱得如同快要下雨的天,雲開不由得心頭一顫,生氣了?
她承認她其實並不是多怕這個男人,隻是這個樣子的他,那雙眼就像是噴火的巨龍,她就一介弱小女子,惹怒他隻有一個後果,被燒焦,估計連渣兒都不剩。
若想保命,必須逃!
隻是她連逃跑還沒來得及,蕭寒已經到了她的跟前,見他抬起手,她下意識的就閉上了眼。
她是真的被他那一耳光給打怕了,本能地以為他又要打她。
可預料中的“啪”地一聲沒有響起,臉也沒有火辣辣地疼,倒是額頭上,有個東西在輕輕地在遊動。
“頭上這是怎麼了?”剛才在浴室她眼罩遮住了他沒留意到,這會兒才看到額頭上居然包著紗布!
雲開聽到蕭寒努力隱忍著憤怒的聲音,有種錯覺,他的手指有些顫抖,他是在心疼她嗎?
她悄悄睜開眼睛看他,一張臉都快要拉到胸口那麼長了,還以為他一副心疼得不得了的模樣呢,看來她是真的想多了。
故作瀟灑地抬起手一撩,她嘿嘿笑笑,露出滿口的白牙,“不小心撞到了柱子上,磕破了點兒皮,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你不說我都忘了。”
“是嗎?”蕭寒咬著牙,下一秒隻聽她一聲尖叫,“蕭寒你幹什麼!”
雲開一把將他推開,憤怒地瞪著眼,倒吸著冷氣小心地撫摸著額頭,“你神經病啊!”
“你不是說沒事了嗎?我就輕輕碰一下你都疼成這樣,還敢跟我撒謊,碰到哪兒會碰成這樣?”蕭寒眯起了眼睛,盯著她,確切說是打量,眼中帶著深深的探究和懷疑,“你今天到底去幹什麼了?跟誰在一起?”
“……”雲開一句話堵在喉嚨裏發不出來,越品越覺得他這話聽著刺耳,還有他這表情,一副審問的樣子,搞得她今天跟背著他去跟奸夫偷情似的,心裏頓時就窩了火,而且迅速的呈燎原之勢,熊熊燃燒起來。
身體內滾燙的灼熱感令她一陣陣的不舒服,這一刻心中的委屈和憤怒席卷而來,她急切的需要釋放,就放佛充了太多氣的氣球,再不釋放下一秒就會“嘭”地一聲粉身碎骨。
可是終究還是理智戰勝了衝動。
她告訴自己,看在他現在是病人的份上,不跟他計較,不跟他一般見識,有失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