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蕭寒上午做手術,估計中午之前肯定就能夠做好了,下午應該也沒什麼事,不過也不好說。
“明天蕭寒做手術,估計會很忙,後天吧,我給你打電話,晚不晚?”
鄭君傑苦笑,如果是明天他死了,今天想見她一麵,她說她有事明天才能見他,晚不晚,是不是很可笑?
他笑自己的無知,其實今天不應該過來的,但最後還是點頭,“那好,我等你電話。”
“好。”
鄭君傑一走,蕭寒就冷哼了一聲,“你倒是跟你前夫挺隨和的,虧你還記得我明天手術,真是有心了。”
雲開冷笑,打開手機找聯係人中鄭君傑的號碼,果然存的已經沒有了,但是黑名單裏卻有。
“好歹我這也是光明正大,而你呢?真想不到一個大男人居然能做出這麼齷齪的事情,你憑什麼拉黑鄭君傑的號碼?”
“我不喜歡他。”
“那是你的事情,你憑什麼管我?就像你跟蘇言溪,我不喜歡蘇言溪,那你會把蘇言溪的號碼拉入黑名單嗎?”
蕭寒看著她,沉默起來。
雲開冷笑,“做不到是嗎?既然做不到就不要要求我,因為你沒有資格。”
蕭寒突然很是挫敗,垂著頭看著腳尖聲音低低的,還有些悶,“我跟蘇言溪早就沒關係了。”
“是嗎?你為什麼不敢看著我理直氣壯地說你們沒關係?你為什麼要低著頭?”不等蕭寒回答,雲開徑自說,“那是因為你在掙紮在猶豫,你狠矛盾,而你卻又需要敷衍我,所以就選擇了這樣一種方式,我沒說錯吧?你自己都做不到。”
蕭寒突然抬頭看著她,“那你跟鄭君傑呢?你們現在又算什麼?”
雲開身體一僵,是啊,她跟鄭君傑這樣算什麼?她自以為她坦坦蕩蕩的,那也許他也自認為自己跟蘇言溪是坦蕩的。
這便是他們之間最嚴重的問題,他們都跟前任割舍不斷卻又要求彼此卻強行的隔斷,得不不到自己想要的就去質問,質問的結果隻是自尋欺辱。
彼此都不在說話,用沉默來打發著流逝的時間,各懷心事。
他們此時站在醫院的牆邊,隔著鐵柵欄,背後是夜色深沉的長街,每一盞車燈放佛流星,明亮的弧度劃過眼睛,一閃而過,可那些白色的亮點,即便是閉上眼睛許久都不會消散,雲開忽然覺得,那像是鐫刻的烙印。
她終於明白,流星為什麼那麼美了,因為在燃燒的那一瞬,已經永遠的刻在了雙眼裏,而眼睛卻又是心靈的窗口,於是便是刻在心上。
她想,刹那的美麗換來永恒的難忘,她又何必患得患失,畏畏縮縮呢?
突然想放手一搏,就像流星,不畏懼粉身碎骨,隻為那一刻的綻放,然後歸於永恒。
不在乎才不會計較,計較是因為在乎。
她說:“蕭寒,等你手術後出院,我們就要個孩子吧,我跟鄭君傑能斷,你跟蘇言溪呢?能斷嗎?”
“能。”他毫不猶豫地回答。
然後,他們看著彼此,都笑了。
夜景璀璨,整座城市亮著燈,放佛星海,而他們置身其中。
蕭寒問:“你不打算找工作了?”
夜風很冷,雲開縮了縮脖子,凍得帶著些鼻音,“幹嘛不找?找工作跟要孩子又不衝突。”
“萬一你剛工作發現懷孕了怎麼辦?又要離職,還是別折騰了,安心在家給我生孩子吧。”
雲開抬頭看著他,一雙琉璃眼瞪得賊大,氣鼓鼓地喘著粗氣,“蕭寒你什麼意思?我嫁給你就是為了給你生孩子是嗎?”
蕭寒低低的笑了起來,抬起手捏了捏她的臉,語氣可惡到令人發指,“難不成你要我生孩子啊?關鍵是我想生也生不出來。”
雲開氣得如同快要爆炸的氣球,好在蕭寒及時地收了笑,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我不是怕你辛苦嗎?到時候懷著身子還要工作,累壞了我會心疼的。”
這話總算是聽著讓人舒服了那麼一點,雲開深吸了口氣,又吐出來,“我會找一個相對輕鬆的工作。”
雲開大學主修經濟學,輔修繪畫和攝影,也算是繼承了父業母業,她打算找一份輕鬆的工作,去婚紗店找份攝影師的工作或者去畫廊找份繪畫的工作,反正經濟學那個東西,就算了,若不是當年填錯專業,她也不至於四年大學都暈暈乎乎的,好歹她也是當年的高考省狀元,到了雲大之後就從此銷聲匿跡了。
蕭寒看她態度很堅決,也就沒有再堅持,就問她:“想找哪方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