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重新許。”
蕭寒雙手合十虔誠地閉上眼睛,然後吹滅了蠟燭。
“許了什麼願望?”雲開問。
蕭寒特認真地看著她,“不是說說出來就不靈了嗎?”
雲開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將蛋糕端到自己的跟前,沒有用叉子,伸手捏了一塊黃桃放進嘴裏,很好吃。
“我今年生日都沒有蛋糕……”她突然悶悶地開口,眼眶一熱,有東西似乎要衝破束縛跑出來。
往年她生日,每年兩次,都很熱鬧,可是今年,孤單而冷清。
其實她有給自己買蛋糕的,點上蠟燭許了個願望,然後蛋糕就一直放在桌上,第二天醒來她將蛋糕丟給了小區的流浪貓和流浪狗,看著它們分食著她的生日蛋糕,她覺得自己終於不是孤單的。
“我有給你買蛋糕,我給你打電話打不通,後來才知道你將我拉入了黑名單,我換號給你打,你不接,我去找你,你不見我,蛋糕就放在大門口,你如果沒見到估計是被流浪貓或者流浪狗給叼走了。”
雲開一臉黑線,原來那個蛋糕是他放在門口的,她第二天中午出門在大門外看到一群流浪貓圍著正在大快朵頤,原來是她的生日蛋糕!
心口堵著一股氣,可卻無從發泄。
唇上突然一熱,她抬起頭,錯愕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蛋糕店裏這會兒還有客人,她都能察覺到那一雙雙眼睛射來的戲謔光芒,蜇得她一張臉通紅,她羞得頭發絲都要豎立起來,卻毫無抵抗地任由他攻城掠地。
“味道很好。”一個吻結束,蕭寒饜足地舔著嘴唇,唇齒間留著她的味道攪合著奶油和黃桃的味道,甜糯而窩心。
“生日快樂!”變戲法似的,蕭寒的手裏突然多出了一個小盒子,盒子裏躺著一條簡單的手鏈,但是鑽石很耀眼,淡粉色的,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他取出手鏈戴在她的手腕上,低下頭在那道疤上輕輕吻了吻,“還疼不疼?”
“有時候會有感覺,但應該不是生理疼,而是心理。”雲開誠實地回答。
蕭寒再次吻了吻,抬頭看著她,粗糲的指腹在那道疤上輕輕的摩挲,“答應我,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都不要輕易的放棄自己。”
雲開笑了,抽回手,在燈光下欣賞手腕上的鏈子,打心眼裏是喜歡的,鑽石呢,沒有女人不喜歡的。
“放心,我不會再輕生,那時候太年輕,出了那樣的事以為天塌了,如今回想,雖然依舊令人深深的恐懼,可是相比較死亡,其實差遠了,我的命是父母給的,我沒有權利去隨便終止,並且我還要好好地愛惜,這樣他們在天上才能夠安心。”
“我沒跟你說過吧?”她突然又問他。
“什麼?”蕭寒愣了下問出口後才意識到她說的是什麼,可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我十六歲被人**過,而且……”雲開抿了抿嘴唇,雙眼突然就放空了,聲音輕緩如同講著別人的故事,“那晚我不但失去了一個女孩最寶貴的第一次,並且有了我的第一個孩子,但我沒要,可醫生跟我媽媽說如果流產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懷孕,可是我才十六歲,怎麼可能生孩子?你說,是不是?”
抬頭去看蕭寒的時候,他的臉色褪得一幹二淨,就連嘴唇都沒有任何的血色,而且唇瓣還在拚命地哆嗦,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和刺激。
雲開黛眉蹙了蹙,她說了什麼嗎?
哦,說了,講述了她不敢告訴任何人的那段過往,而且還用一種相當平靜的姿態,是真的放下了嗎?她問自己。
是的,經曆了這麼多事情,婚都結了兩次,離了兩次,還有什麼事能夠真正的留存在心裏呢?即便是陰霾和黑暗,也終有被黎明破曉的那一刻。
“你怎麼了?嚇著了?”雲開輕輕笑了笑,眸光閃爍,“以前不敢跟任何人說,如今說出來,如釋重負,好了,我們該回去了,你留著晚上慢慢消化。”
圍巾隨意地掛在脖子上繞了兩圈,手套沒戴,也在脖子裏掛著,雲開先離開了蛋糕店。
她走了一陣子回頭,發現蕭寒沒跟上,她自嘲地笑了下,他是被嚇住了吧,早知道這樣應該早點告訴他,這樣也不會彼此深陷。
雲開回到家陳思辰正在客廳裏看電視,看她回來隻是抬頭看了一眼並沒有說話,雲開也沒跟他打招呼,似乎知道了真相後,他們如今就差捅破那層窗戶紙了,但是就看是誰來捅破了。
剛走到書房門口,陳思辰突然開口,“姐,我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