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認,她心動了,不是因為想去哪兒就去哪兒,還是因為他說能把蕭寒的一切還給蕭寒。
蕭寒不應該像現在這麼憋屈,蕭氏集團有他那麼多年的心血,不能就這麼離開了。
人養個狗狗或者貓咪時間長了還有感情,更何況是自己投入了那麼多心血的公司,它就像是自己的孩子,誰丟了孩子會好受?
所以她跟蕭騰說她考慮考慮。
當然,這件事還不能告訴蕭寒,如果他知道別說不同意,保不齊他還會做出什麼出格或者過激的舉動來,他現在身體不好,不能瞎折騰,萬一折騰來折騰去把這條老命折騰進去,她該怎麼辦?
她也就真的考慮了,本來路上已經考慮差不多了,可一見到他,她考慮好的那些東西就徹底的被推翻,她想跟他在一起,那個念頭十分的強烈而迫切。
蕭寒抿著嘴好一會兒都沒出聲,大概是知道自己以前多混蛋了。
雲開看他這個樣子,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她是真的沒想到自己居然招惹了蕭騰那個混蛋,簡直就不是個人。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跟蕭寒複婚,可是已經放假了民政局不上班。
怎麼辦?
總不能私奔啊?能跑去哪兒?
就在雲開糾結著的時候,蕭寒的手機突然就響了起來,他拿起來看了一眼,接通後冷冷地說:“蕭騰,你別不要臉,雲雲是你弟妹!”
蕭騰電話裏不知道說了什麼,隻見蕭寒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雲開看著蕭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輕輕歎了口氣,就知道蕭騰不會就這麼輕易讓她回來。
她伸手拿過蕭寒手裏還在通話中的手機,聽著裏麵蕭騰這樣說:“她必須嫁給我,除非你想眼睜睜看著她在你手裏死掉!”
這話是咬著牙一字一句地吼出來的,然後裏麵是什麼東西摔碎的聲音,悉悉索索的還有其他人說話的聲音,聲音不大,但應該是傭人或者保鏢,勸說蕭騰不要生氣。
雲開不知道蕭騰口中的TA是不是就是她自己,但她自動代入。
“蕭騰。”她叫他,聲音不大,被蕭寒摟在懷裏,她沒有掙紮,相反還用臉在他的胸口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
別的男人再好,即便是真的想要跟她過日子,可唯獨能夠給她安全感的隻有這個男人。
這男人他不年輕,脾氣也不好,人品也有些問題,可她愛上了就是愛上了。
愛情這種事,是大事,也是小事,看對於誰來講了。
她如今無父無母無親人,愛情就是大事了,她想找個男人,被他圈在懷裏,即便他的懷抱不寬闊不結實不溫暖,但隻要能給她踏實和安全,這就足夠了。
踏實和安全不是物質,不是身體的感覺,而是心裏。
她說:“不要逼我好不好?也許正如你所說跟他在一起我會死掉,可是我還是想跟他在一起,我愛他。”
這是蕭寒第一次從雲開的嘴裏聽到這三個字,驚得跟傻了一般,愣愣地坐在那兒眼睛看著她,忘了反應,但一顆心卻通通地跳著,跟敲鼓似的。
電話裏沉默了幾秒鍾,依舊是蕭騰怒不可遏的聲音,“你以為隻是你死了就那麼簡單嗎?如果你死了,我讓蕭寒給你陪葬,你們不是想在一起嗎,我會成全你們做一對鬼夫妻!”
電話裏傳出“嘟嘟”的聲音,掛斷了。
雲開握著手機的手也跟著無力地自由垂落,重重地砸落在白色的床單上,她靠在蕭寒懷裏沒動,眼睛也沒睜開,耳邊一遍遍回蕩著蕭騰的話,她死了,他讓蕭寒給她陪葬,這話她相信,蕭騰那樣禽獸不如的人做得出來。
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就惹上了蕭騰,下午她問過他,他避而不答,她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頭痛欲裂。
“蕭寒,你抱抱我。”她輕聲說,似呢喃,似低語。
蕭寒似是這才從剛剛的震驚和喜悅中反應過來,但也沒有了衝動和激動,隻是很沉穩地緊緊抱住了她,“雲雲,蕭騰是不是威脅你了?”
“沒有。”雲開伸手摟住他的腰,將整張臉都埋在他的胸口,雖然他的身上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可她還是能夠嗅到屬於他自身的那個味道,令她安心的味道。
“思辰也走了,你也走了,我以為我再也不害怕了,可是我仍然害怕。”
有時候覺得孤勇是一種倔強和堅持,可她後來才發現,那種倔強和堅持有時候就像是傻帽。
她隻是一個女人,肩膀上扛不動接二連三砸來的東西,她累了,幾乎要垮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