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雲開依然不知道能說什麼,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開始掉落,她俯下身從後麵抱住他,“我沒有不原諒你,我隻是……你別這樣了好不好?你做完手術後一直都沒恢複好,再這樣下去你的身體真的會垮掉的,你要是死了我怎麼辦?”
蕭寒閉著眼不說話,嘴唇緊緊地抿在一起。
雲開沉默了一陣子,將臉埋在他的脊背上,甕聲甕氣地說:“我跟你複婚,你別再折騰自己,等春節後一上班我們就去複婚,我答應你。”
蕭寒咧開嘴無聲地笑了,下一秒翻個身將她抱住,眼中劃過一抹狡黠,“這可是你說好的,不許騙我!”
雲開有種被騙了的感覺,但她卻懶得再跟他計較了,這男人一把年紀了,簡直越來越沒臉沒皮。
早飯是剛子從外麵帶來的,蕭寒吃飯的時候嘴巴都是上翹的。
剛子問他怎麼回事,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眼角眉梢都是遮擋不住的風情。
雲開沒在病房裏,剛子也沒問去哪兒了,自覺地拉了把椅子坐下,湊向蕭寒,老神在在的,一臉的賊笑,“看這樣子是得到了解決。”
“解決什麼?”蕭寒沒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抬頭看他,表情有些呆萌。
剛子欠抽地哈哈大笑起來,睨了眼某人的襠部,“先生之前一直就像是求欲不滿,昨晚上吃飽了吧?那麼久沒用過,還適應吧?”
蕭寒的嘴角抽了抽,夾起盤子裏的一顆青菜毫不猶豫地飛了出去,菜貼在了剛子的臉上,從額頭正中到鼻子,直上直下的,活像腦袋上被一刀劈成兩半。
“你以為全世界的男人都跟你一樣腦子裏就想著那點破事,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剛子麵色一僵,抓掉臉上的菜扔在地上,“先生,您敢說您不想睡太太?”
蕭寒一臉的坦然,“我老婆我當讓想睡,做夢都想,可我隻睡我老婆,不像某人,一年到頭連自己都不知道換過多少張雙人床了,你就不怕得病。”
剛子一臉通紅,支支吾吾了半天說:“以前是以前,以後不會了,我這次是認真的。”
蕭寒微愣,抬眸,“就那個小職員?長得不漂亮,身材也不好,學曆又不高,跟你之前的那些女人差遠了,真打算為了一棵草舍棄整片花海?你小剛子是改不了狗吃屎的人。”
“先生您別瞧不起人!”剛子顯然有些急了,霍地站起身,一張臉紅通通的,憋得嘴唇都是哆嗦的,“我這次是真認真,以前玩那是因為沒遇到合適的,可是我看到白齡,第一眼我就知道這輩子我非她不娶!”
蕭寒看著他沒說話,臉上戲謔的笑逐漸收起來,連花心的人都迷途知返了,世界是真的不一樣了。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珍惜,人這輩子遇到中意的那個不容易,別弄得像我跟雲雲,等我意識到自己愛上她的時候卻已經將她推開,挽回之路很艱難,每走一步都得小心,不然全盤皆輸,其實我也不是怕輸,隻是年紀大了,怕自己再也折騰不起了。”
這是蕭寒第一次如此認真地跟剛子談論感情,談論他跟雲開的事,剛子無法形容此時自己的心情,隻是更加堅定了一個想法,他要對白齡好,一輩子都好。
雲開站在門口,手裏提著一袋水果,有蘋果,有火龍果,還有一些桂圓。
她在門口聽到他們的談話,一字不落地又將蕭寒剛才的話聽在了耳朵裏,記在了心裏。
背貼著醫院冰涼的牆壁,冷意直達骨髓,這個冬天為什麼過得這麼慢,漫長的得好像沒有了盡頭。
“怎麼了?不舒服?”頭頂突然響起一個低沉的男聲,雲開這才發覺不知道什麼時候跟前站了一個人,目光自下而上,最終落在了那張俊冷的臉上,“陸醫生。”
陸承銘點了下頭,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不舒服的話就去看看,別扛著。”
“我沒事,就是想站一會兒,對了陸醫生,蕭寒他沒事吧?”
“不折騰的話還能活個十年八年的,要是繼續折騰,三五年都成問題。”陸承銘這話有誇張成分,但是卻也說明了一個問題,別折騰,瞎折騰。
雲開點頭,還折騰什麼?她敢再折騰嗎?
“不進去?”陸承銘走了兩步發現雲開依舊靠在那兒沒動,皺了下眉,“真不舒服?月事來了?”
雲開一臉黑線,雖說是醫生,但男女有別好不好?這麼尷尬的問題都好意思問,關鍵是他好意思問,她還不好意思回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