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他被蘇言溪給設計了!(1 / 3)

明明是晴朗的天,無風,這樣的初春溫暖舒適。

可是蕭寒站在陽光下,卻感受不到一丁點的溫度,他冷得骨頭縫裏都結了冰,動彈不了,就這樣看著近在咫尺卻怎麼也夠不到的人。

兩片嘴唇也被凍在了一起,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這一天早晚都會到來,可他卻沒想到居然這麼的快。

蘇言溪是他年少時候的美好,卻也是他成年之後的噩夢。

他從來都沒有這一刻這麼的恨過一個人,恨得想要將她撕成碎片,在把那些碎片都扔進魚池裏喂魚吃,並且把她的骨頭都敲碎了磨成粉也撒在魚池裏,這樣這女人從今以後就再也不會出現在他的眼前,讓他恨卻又讓他無力應付。

雲開跟蘇言溪一前一後站著,就在蕭寒的麵前。

蘇言溪的臉色慘白得駭人可怕,身體也在微微地顫抖著,看著蕭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清楚地知道,從今天開始她徹徹底底的失去了這個男人。三十一年的人生走過,她一歲還不記事的時候便認識他,不知道真正愛上他是在哪一年,但她知道的是在她十二歲的時候便在心裏種下了一顆種子,她給種子澆水施肥,精心照料,它破土發芽,慢慢長大,長成了一顆藤蔓,枝枝節節盤繞了她的整個身體,與她融為了一體,若是將藤蔓連根拔掉,她也會跟著死掉。

她愛他,甚至到現在她也可以很驕傲地對全世界說在這個世上沒有一個人比她更愛他!可又能怎樣?

她閉了閉眼,最後一次深深地看著這個愛了好多年好多年的男人,從今以後再也不能愛了,因為她要拔掉藤蔓了,慢慢地一點一點的拔掉,太快了隻疼一下,她要讓自己一直一直的疼,因為隻有這樣才對得起十九年來她的辛勤付出。

祝福的話她以為自己永遠都說不出口,因為她不幸福,他又豈能幸福?可是在這一刻,她忽然覺得事情並不是這樣的,她幸福與否其實跟他幸福與否是沒有關係的,她不幸福,但他可以很幸福很幸福。

他一定會比她活得久很多很多吧,等到他的兒子也到了他如今這個年紀,他也一定還活得好好的吧,所以他一定要幸福。

她微笑著,以她最美麗動人的樣子,聲音溫柔而動聽,她說:“寒,我不爭不搶了,爭不過也搶不到,原以為強扭的瓜就算不甜但隻要擁有也是幸福的,可到頭來才發現,我連扭都扭不掉,祝你……幸福。”

抬頭看天,陽光很明媚,裴霖說等春暖花開的時候帶她去周遊世界,她答應了他,可是卻要食言了。

裴霖,你和我一樣都是個傻瓜,可我比你要聰明那麼一點,我還知道去爭去搶,而你隻知道站在那裏等。你等,她就會去你懷裏嗎?傻瓜,怎麼可能!我爭搶都得不到,你又豈能不費力氣就得到,別傻了,再傻人生都到了盡頭。

蘇言溪坐進自己的跑車裏,給譚裴霖發了一條信息,然後她發動車子,臨走前再一次深深地看了一眼蕭寒,笑了,笑得如三月的春風,蕩漾了一池的春水。

蕭寒,我愛你,永遠。

中午十二點十分,雲城的環城高架上發生一起交通事故,一輛跑車與一輛貨車相撞後墜落高架,發生爆炸,交警和醫護人員趕到後車內隻有一具燒焦的屍體。

蕭寒是在下午兩點多接到陸承銘的電話才知道蘇言溪出事了,他這個時候正在全城搜找雲開。

蘇言溪開車離開後,雲開攔了輛出租車也離開了,一眨眼就不見了,她的手機和陳思辰的衣服都落在了咖啡館,老板追出來交給蕭寒。

沒有了手機便失去了定位,蕭寒找不到她,心裏惶惶的,總覺得會出事。

可他沒想到,雲開還沒找到,蘇言溪居然出事了。

醫院裏,蘇家的人都到了,走廊裏沒有哭聲,每個人的臉上也都沒有淚,可是置身其中,卻讓人壓抑而又悲痛。

蘇媽媽看到蕭寒,突然像發了瘋一般朝他撲過來,“你這個魔鬼,你還我女兒!你還我女兒!”

蕭寒沒有躲閃,任由蘇媽媽捶打他,撕扯他,辱罵他,蘇言溪的死雖然不是他直接導致的,可他卻有逃不開的責任。

明明在上午他還在想要將她撕碎了,喂魚吃,可她真的就死了後他卻又發現心口有些疼,一個在幾個小時前還站他麵前微笑著對他說祝福的人就這樣永遠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化成一把灰,埋藏在地底下。

沒有人上前過來拉住發瘋的蘇媽媽,所有的人都冷眼旁觀,放佛如果蘇媽媽把蕭寒打死了,這樣才算公平,才算對得起蘇言溪的死,才算解恨。

蘇言溪在發動車之前給譚裴霖發了一條信息,卻又在車禍後撥了她生前的最後一個電話,電話打給了蘇勵成,卻被蘇媽媽給陰差陽錯地接到了。

車子從高架上墜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當時的蘇言溪還有意識,甚至如果她從車裏爬出來,她還有生存的希望,可她放棄了,她甚至按下了中控鎖,將車門鎖緊,撥出了最後一個電話。

“哥,你說的很對,蕭寒早晚會害死我的,真被你說中了。你就是個烏鴉嘴,你別不承認。以後爸爸媽媽就交給你一個人孝敬了,你要比現在要更孝敬,把我那份也補上。這輩子能夠跟你做兄妹是我最開心的事,但是如果有來生,我要做你姐姐。趕緊找個媳婦生個孩子吧,別讓爸媽再嘮叨了,你也不小了,不能再晃悠了,遇到好的女孩就給定下來,反正我算是看明白了……”

明白了什麼她沒能說出來,因為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然後手機便中斷了信號。

蘇媽媽認定是蕭寒害死了蘇言溪,並且報了警,說蕭寒殺了她女兒。

所以蕭寒在到醫院沒一會兒後,就被警方帶走調查。

出醫院大門的時候遇到從外麵奔跑著進來的譚裴霖,四目相對,譚裴霖沒有說話,隻是稍作停頓便匆匆離開。

蘇言溪生前最後一條信息是發給譚裴霖的,內容是:裴霖,對不起,我要失約了,抱歉不能在春年花開的季節陪你去周遊世界,我要一個人去一個很美很美的地方,據說那裏有人世間永遠都看不到的美景,沒有傷害,沒有眼淚,那個地方叫天堂。隻是不知道像我這樣壞的女人能不能去往天堂,按說是要下地獄的,其實也沒關係啦,反正在哪兒都是一個人。謝謝你能夠在看到那麼肮髒齷齪的我之後還能包容我,給我溫暖和鼓勵,謝謝你。她等了你那麼多年,好好愛她,她是值得你深愛的女子,祝你們一輩子幸福。

蘇言溪的葬禮是在第二天,蘇媽媽說女兒都這樣了,讓她早點入土為安,所以沒有等三天。

第二天,下著蒙蒙細雨,給悲傷又覆蓋了一層薄霧。

蕭寒還在派出所接受調查,雲開依舊沒有消息。

蘇言溪的死,驚動了整個雲城,倒不是她是多麼重要的人,而是車禍的現場太慘烈,新聞連著兩天都在報道這件事。

蕭騰到派出所的時候蕭寒已經一天一夜沒有進食,整個人憔悴不堪,狼狽至極。

跟蕭騰一起來的還有一個人,譚裴霖,他帶來蘇言溪發給他的最後一條信息,以及蕭騰整理的咖啡館監控錄像還有蘇言溪手機的通話記錄單以及短信內容,一並交給警方。

蕭寒離開派出所的時候蘇言溪已經下葬,他沒有去墓地,隻是站在街頭,抬頭看著天,心情沉重無比。

在派出所的這一天他一直沉默,放佛隻有不為自己辯解才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才能讓自己稍微好受一些,因為蘇言溪死了!

雨打濕了他的衣服,也濕了他的眼眶。

“你就這點出息,真該不管你!”蕭騰將蕭寒扯進車裏,關上車門,“你要是真想坐牢你就坐,坐一輩子都沒人管你!但是雲開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你現在給我想,她有可能去的都有哪些地方。”

蕭寒搖搖頭,雙手抱著腦袋,頭痛欲裂,若是能夠想到,那已經找到她了。

“我真覺得雲開眼瞎了,不然怎麼會愛上你這個窩囊廢!你瞧瞧你自己,還像個男人嗎?一個蘇言溪都把你折騰成這樣,既然那麼舍不得,你怎麼不跟她好?這樣正好也把雲開還給我,你吃著碗裏的還霸占著鍋裏的,你說你這人……要不是你是我弟弟,我真想拿槍把你這腦袋打開花!”蕭騰氣得嘴唇都是哆嗦的,抬起腳狠狠地在蕭寒的腳上踩了一下,以解心頭之恨。

蕭寒沒有什麼感覺,頭太疼了,疼得渾身都麻木了,哪裏還能感受到別的疼痛。

他使勁地抱著腦袋揉了揉,“我真的不知道她去哪兒了。”

“那她為什麼離開你總該知道吧?你是不是又做了對不起她的事?你就是個混蛋!”蕭騰掄起拳頭就在蕭寒的臉上捅了一拳,不解氣,又捅了一拳,打得蕭寒的鼻血都流了出來。

蕭寒也惱火了,攥著手去還擊。

兩個男人在狹小的車廂內打成了一團。

傅達在前麵開著車都覺得快要控製不住方向盤,不敢說話,隻能在心裏默默地歎氣,都多大的人了還打架,可真夠丟人的!

車內空間太小,兩人均施展不開手腳,沒一會兒都打累了,雙方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