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蕭寒低頭嗅了嗅,然後指著另一個不知道是什麼名字的花,幾乎都占了一半,“那這又是什麼?”
“石斛蘭。”
“也寓意健康?”
“不是,石斛蘭又稱父親之花。”
蕭寒的臉當即就變了色,陳思辰心裏暗爽,笑意一個沒忍住,噗地一下笑出聲來。
蕭寒臉色更難看了,憤憤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委屈地看著雲開,在接過花束的那一刻心裏的歡喜在這一瞬間蕩然無存,“你,你什麼意思?”
“沒別的什麼意思啊,就是覺得送這個還算合適,所以就送了,哦,還有些水果,你骨折了,需要補鐵和維生素,這些水果相對來說好些。”雲開將陳思辰手裏的水果袋子接過來,放在桌上,隨即又問,“要不要吃點?”
蕭寒沒吃早飯,可是這會兒氣都氣飽了,別說吃水果了,連口水都喝不下!
這個女人,她成心就是要氣死他,氣死他了她才開心。
可是明明很生氣,懷裏的花都讓他有種紮手燙手的感覺,可他卻仍舊舍不得扔掉,這是她送他的第一束花。
他瞥過臉不看她,像個賭氣的孩子,氣得一張臉鼓鼓的。
雲開扭頭看了陳思辰一眼,那家夥生生將笑憋了回去,清了下嗓子極其不自然地說:“對不起蕭先生,我為昨晚上的事情跟你道歉,你大人大量,宰相肚裏能撐船,不要跟我這人一般見識。”
蕭寒哼了一聲,下巴都冷傲地抬起來。
雲開說:“蕭先生好好休息,今天就不打擾你了,我們改天再來看你。”
說完還不等蕭寒把頭扭回來,她人已經轉過身準備離開。
“喂!”蕭寒急急地叫她,一著急,動作有些大,扯得臉生疼,疼得倒吸冷氣,瞬間就一腦門子的冷汗,“你別走,我……我現在都受傷了,你難道不應該留下來陪我嗎?”
雲開轉過身,似笑非笑地指著自己的額頭,她的額頭上也貼了紗布,正好在腦門上,十分的醒目,“蕭先生,我也在受傷著,我不聽醫生勸告過來看你已經是在咬牙堅持。”
“我……”蕭寒動了動嘴,“還疼不疼?對不起。”
“我自己不小心磕到,就算是疼也得咬牙忍著,今天就不打擾蕭先生休息了,再見。”莞爾一笑,雲開轉身離開。
蕭寒眼巴巴望著她的背影直到在門口消失看不到,這才悶悶不樂地低頭看懷裏的花。
石斛蘭,父親之花,真是過分!不就是比她大了十一歲嘛,至於一天到晚的刺激他嗎?
壞,真不是一般的壞!壞女人!
雲開和陳思辰去了墓地看望父母,呆到中午才回到市裏,茶餐廳不出意外地很忙,喬易打電話讓思辰過去幫忙,思辰不放心雲開,要將她送回家後再去餐廳,雲開讓他放心,隻是磕破了額頭,又不是摔斷了胳膊腿。
在地鐵站兩人分開,雲開看了看時間,蕭寒的手術安排在下午兩點,忘了問醫生手術前讓不讓吃東西,算了,還是去趟超市吧。
她買了條魚,原本這魚超市是負責去魚鱗的,可她沒有讓,所以就買了一條活魚,拿回家自己殺,還有兩塊豆腐和一些青菜。
豆腐魚湯,湯色濃白,嚐一口,味道很鮮美。
雲開提著燉好的魚湯離開家的時候落地鍾正好敲響,下午三點,到醫院要一個小時多一點,手術應該兩個小時能夠做好吧。
沒有打車,雲開選擇了坐地鐵,她怕去早了看到不想看到的人影響心情。
下午四點十分,雲開從醫院附近的地鐵站出來,站在路邊卻突然想打退堂鼓,貝蓓在那兒,她這又是以什麼身份來送魚湯?道歉?恐怕他需要的不止是道歉吧,更何況如果他想喝湯,貝蓓也會給他燉。
腦袋裏,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個說去,一個說不去,很煩。
最終還是理智占了上風,雲開提著保溫桶重新又回了地鐵站,坐在裏麵的休息凳上,將保溫桶放在膝蓋上,抿著嘴發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起來,她掏出來看了一眼,電話是蕭寒打來的,看來手術已經結束了。
“雲開,你弟弟將人打傷,你就拿束破花提一點水果過來就覺得沒事了是不是?”說話的卻不是蕭寒,那頭是蕭騰,一開口,語氣不善。
雲開也不知道在神遊什麼,隻是淡淡地“哦”了一聲,沒了下句,依舊盯著地麵發呆,似乎這個電話連個小插曲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