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麼哦,你現在在哪兒?馬上過來!”
“哦!”
“雲開!”蕭騰的聲音隔著空間和距離,通過無線電波傳入耳朵,依然帶著極大的殺傷力,雲開覺得耳朵都要被震碎了,不過也終於從思緒中抽離,坐直了身,“嗯,我聽著呢蕭先生,這麼大聲音,嗓子不疼嗎?”
“你馬上給我來醫院!”
蕭騰掛了電話,雲開盯著手機苦笑,什麼時候這兄弟倆都好成這樣了?團結友愛,一致對外?
太陽真是從西邊出來,六月天空飄雪花,不可思議。
又坐了一會兒,雲開這才站起身,跟著一撥從地鐵裏下來的人,朝出口走去。
到了醫院她特意先去服務台打聽了一下,知道手術已經做好了,病人現在已經轉入了病房,不過麻醉藥的藥效還沒過去,人還在昏迷著,她又問了手術的結果,護士告訴她手術做得很漂亮,國際著名專家就是不一樣。
雲開撇撇嘴,狗屁國際專家不一樣,本來就不是什麼多嚴重的事,非得弄來什麼國際專家,作!
沒有選擇乘坐電梯,雲開從樓梯上去,到了樓層,她探出腦袋朝走廊裏看了看,除了走動的護士和醫生,暫且沒有看到不想看到的人,於是這才走了出來。
可是還沒走到病房門口,卻聽到裏麵傳出蕭騰的聲音,“他還沒死呢,你哭哭啼啼哭喪呢!滾出去!”
雲開左右看了看,閃身進了旁邊的一間病房,也沒看裏麵有沒有人或者住著什麼人,就進去關了門,留了一條很小的縫隙耳朵貼上聽外麵的動靜。
“我不是擔心他嘛。”貝蓓的聲音委屈而又嬌柔,如果這男人還是個男人的話,該懂得什麼叫憐香惜玉的。
可惜,這男人壓根就不是人。
“你是他什麼人?他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擔心了?滾滾滾!”
然後應該是貝蓓被轟出了病房,房門關上的聲音極大,震動得雲開都覺得她這間病房的門都是晃動的,她撇了撇嘴,真粗魯,對美女都不能溫柔點嗎?難怪到現在還娶不來媳婦,活該一輩子打光棍!
聳了下肩膀,雲開深吸了一口氣,靠在牆壁上打算等貝蓓離開了她再出去,免得一會兒兩人見了又劍拔弩張,她對貝蓓沒有敵意,但是這女人似乎卻視她為眼中釘,為什麼呢?大概還是因為她跟蕭寒走得太近的緣故吧。可是他們都已經分開了,再在一起的可能性至少在目前來說,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她不打算重新開始一段感情,也不會吃回頭草,人生有很多事需要去做,她不想一直糾纏在這些男女的情情愛愛裏。但有一點她卻無法否認,也控製不了自己,那就是對他的關心,但她告訴自己,要適可而止,他現在是有女朋友的人,她不能做破壞別人感情的第三者,這樣很不道德,也是她痛恨的。
輕輕歎了口氣,一抬頭,目光掃過前方,發現一個人,她一愣,怔怔的看過去。
呆愣了幾秒鍾開口,“邵先生也住院啊?”
話一出口覺得自己上說錯了話,連忙改口,“邵先生生病了?”
說完又覺得不對,又說:“邵先生這是來看病人的嗎?”
邵深靠在沙發上,麵無表情地看著她,雖然是坐著,可這男人的氣場卻絲毫不減,猶如一個王者,渾身散發著令人敬畏的氣息。
雲開跟這個人也不算陌生了,在茶餐廳開業之前,她就見過他幾次,第一次見他是在飯店的洗手間門外,景一被他嚇壞了躲在她身後,她像個盡職盡責的姐姐護著她,跟這個男人有了第一次的正麵衝突。第二次見到他是在雲大的大門外,景一怯怯地跟在他後麵上了他的車子,她那次沒有上前,隻是遠遠的看著。第三次,是在蕭寒帶著她參加的一個晚宴上,他帶著一個長相和身材都很棒的女人盛裝出席晚宴,還上台講了話。再後來就是她的茶餐廳開業,他每天過來光顧。
雖然並不陌生,可是每一次見這個人,都給她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他跟景一之間的事情她沒頭沒腦地問過景一一次,但是景一沒有回答所以她便沒有再問第二次,但是有時候跟景一聊天,或多或少還是得到了一些訊息,那丫頭似乎對這男人動了感情。她不能說這感情不該動,隻是這樣的男人,對他動了感情就等於是自找苦吃。
男人低沉的嗓音帶著些沙啞緩緩響起,“她應該一會兒就會醒來。”
“她?誰?”問出口後雲開突然意識到什麼,隨即渾身一僵,“一一嗎?她怎麼了?”
雲開快速朝裏麵的病房走去,在門口猛然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