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妊娠40天(2 / 3)

貝蓓前腳離開,後麵隻聽“嗵”地一聲,雲開將桌角的水杯甩了出去,氣得渾身哆嗦。

“雲小姐,您別生氣,氣壞了身體那可怎麼辦,剛才我——”

雲開抿了下嘴唇,努力的平息了一下情緒,“我沒事,童護士你先去忙吧,不用管我,麻煩幫我把房門帶上,謝謝。”

童瑤動了動嘴唇,最後點頭離開,不敢再走遠了,所以就一直站在門外守著。

沒過一會兒,她聽到病房裏傳出陣陣壓抑的哭聲,她想了一下,黛眉蹙了蹙,剛剛走的那個女的是誰呀?看起來還挺橫,長得倒是不賴,能把雲開氣成這樣,八成是情敵吧?

唉,挺狗血的。

正在心裏感歎著,聽到走廊裏有腳步聲,童瑤扭頭望去,一看是鄭君傑,她扭頭看了眼病房,然後快速走過去,壓低聲音對鄭君傑說:“鄭先生,我有事要跟你說。”

鄭君傑看了眼雲開的病房,“病房有人?”

“沒有,剛剛來了個女的,我也不認識是誰,把雲小姐氣得不輕,這會兒正在哭呢,也不讓我在病房,我怕她出什麼事所以就在門口守著。”

“來了個女人?”鄭君傑皺起眉頭,剛剛他在樓下碰到貝蓓,難道說是貝蓓?想到這裏,他的眼神隨即一沉,“那個女人是不是大卷發,穿了條粉色的裙子?”

“對,就是那個女人!長得挺漂亮的!”

鄭君傑罵了一句,罵了什麼童瑤沒聽清楚,然後就見這男人大步流星地朝病房走去,推門進去,然後關了門。

童瑤撇了下嘴,有錢人的世界,不懂!

鄭君傑一進病房就聽到嗚嗚的哭聲從裏麵的房間傳出來,他的心一下子就揪在了一起,最聽不得見不得的就是她哭,她掉眼淚。

病房是套間,雲開在裏麵的那間,鄭君傑走到門口,就見她將自己捂在被子下麵,身體蜷縮成一團,哭聲從被子下麵傳出來,哭得那一團一下一下地顫抖。

貝蓓那女人不用想也知道說了難聽的話,那個賤女人!

將手裏的東西放在桌上,鄭君傑並沒有去叫雲開,而是轉身又離開了病房,到了外麵他給蕭寒打了個電話。

“你現在在哪兒?”

蕭寒抬頭看了眼跟前的大樓,“醫院啊,怎麼了?雲雲又胡鬧了?別急,我就在樓下,馬上就上去。”

說完也不等鄭君傑開口,蕭寒就匆忙掛了電話,大步進了大樓,直奔電梯。

“蕭大哥。”身後有人叫了一聲。

蕭寒皺著眉頭轉過身,“貝蓓?”隨即渾身立馬就豎起了刺,質問的語氣,“你怎麼在這裏?”

“我,我來看看雲開呀,聽說她受傷了,我過來看看她。”貝蓓很自然地微笑著回答,她很清楚自己去找雲開的事也不可能瞞得住,倒不如主動承認,但是至於她跟雲開談話的內容,依照她對雲開所了解的,她肯定不會當麵去隻問蕭寒,這也是她大方承認守在這裏等他的另外一個重要原因。

“不過她要午睡了,我也沒呆幾分鍾就出來了,你現在也要去看她嗎?”貝蓓眨著眼睛,一臉的無邪。

看著這個女人,蕭寒竟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來,這個女人他從來都不了解,也沒想過去了解,但是卻知道她是一個表裏並不一樣的女人,表麵上一副單純無害的模樣,心裏卻並是這樣的,單純無害的人不會晚上脫光了衣服去他房間躺他床上誘惑他。

剛剛鄭君傑打來的那個電話,聲音很著急,但是這會兒他卻後知後覺地發現了那聲音裏的憤怒。

“蕭大哥,你,你幹什麼?”猛然被抓住了手腕,貝蓓嚇得花容失色,怯懦地看著他,“蕭大哥你弄疼我了,你鬆手呀。”

蕭寒沒有鬆手,相反卻又將貝蓓朝跟前提了一下,眼睛怒瞪著,質問:“你剛才跟雲開說什麼了?”

“我,我沒說什麼呀,我就是看看她,你放手,你弄疼我了。”貝蓓泫然欲泣地看著蕭寒,掙紮了幾下,下一秒,眼淚毫無預兆地就流了出來,“蕭大哥,你怎麼這樣欺負我?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我做了什麼?你怎麼可以這麼討厭我?我們以前不是相處得好好的嗎?”

蕭寒甩開手,“雲開跟你沒有任何交集,一點也不熟,你來看她?居心何在!貝蓓我告訴你,你如果敢在雲開麵前胡說八道,我饒不了你!”

說完後,蕭寒大步走到電梯口,正好電梯下來,他走進去,按下樓層數字鍵,這一刻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飛到樓上,飛到雲開身邊。

他敢肯定貝蓓肯定在她麵前胡說八道了,但是至於說了什麼他這會兒猜不出來。

“叮鈴——”電梯停下,門還沒有完全打開,蕭寒已經迫不及待地跨出了一隻腳。

太著急,與迎麵進來的人相撞,他說了聲對不起,壓根就沒看撞到的人是誰,匆忙就朝病房跑去。

到了病房外,他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推開門。

“小開,你別哭了,聽到沒有了?你要是再這樣我可就真的生氣了,有什麼話不能說出來是不是?哭哭啼啼的,哭就能解決問題嗎?”鄭君傑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

蕭寒走動的腳步停下來,豎起耳朵,雲雲哭了?果真是貝蓓那個女人跟她說了什麼,那個該死的女人!

“雲雲,我來了。”走到門口,蕭寒故作笑臉,卻笑得十分的難看。

鄭君傑扭頭看他一眼,眼神裏全是責備,但卻沒對他指責什麼,隻是站起身對他說:“你勸勸她,我下午還有些事,晚上再過來。”說完就要走,卻被雲開叫住,“君傑你讓他走,我不想看到他。”

“雲雲……”

鄭君傑扭頭看著她,聲音很嚴肅,“小開,別任性,有什麼話你們當麵說清楚,不要猜來猜去的。”

雲開頭一甩,背對著蕭寒,還在一下一下地抽噎著,說話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我跟他沒什麼好說的!”

鄭君傑的嘴動了動,最後什麼都沒話說,扭頭離開。

“鄭君傑你站住聽到沒有!你信不信你今天走了我跟你絕交!”

已經走到門口的某人轉過身,嘴角帶著笑,“我跟你什麼時候又開始交往了?還是說你打算跟我重新來過?”

“我……你……”雲開氣得臉通紅,眼睛一瞪,“你走!懶得看到你!”

鄭君傑笑了,無奈搖頭,卻說:“你要乖乖聽話,不然的話今天晚上還是白粥。”

“你……鄭君傑!”

“有這個力氣,你倒不如好好問問蕭寒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我不希望你們兩個整天都這麼別別扭扭的,你們不累,我看著都覺得累。如果真的不想繼續在一起,那今天就說清楚,從此以後你們各自尋找各自的幸福,誰也不幹涉誰,不要總是拖泥帶水的,很沒意思。”鄭君傑說完體貼地替兩人關了門,走出病房。

站在門口的走廊上,他無奈地歎氣,剛才在樓下碰到貝蓓的時候,那個女人手裏正拿著一張紙,確切說是醫院的什麼單子,一臉得意的笑,看到她許是沒有料到,臉色很慌張,連忙將那張紙背到身後,可他還是掃見了上麵的一個字,“孕”,稍微一想他也能猜到那是什麼單子。

隻不過他當時並沒有在意,也沒有往深處想,這會兒再想,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小開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他估摸著跟貝蓓手中的那個單子有很大的關係,再加上她對蕭寒這個態度,連到一起就是,貝蓓拿著孕檢單,找到她,告訴她,她懷了蕭寒的孩子,所以她相信了,生氣了。

他不了解蕭寒,但是他相信蕭寒不是那種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他曾經那樣被憤怒和嫉妒衝昏了頭腦對送上門的女人毫無抵抗力。

自嘲地勾起嘴唇,不過,他已經後悔了,人總是在犯幾次混蛋事之後才能夠洗心革麵重新做人,可往往那時候,已經失去了生命裏最珍貴的人或者物。

他不希望小開和蕭寒將來也後悔,他們兩個人總是這樣別扭,明明比誰都在乎對方,卻總是因為這樣那樣的事情鬧騰,這樣早晚會被人鑽了空子,到時候真的等後悔的時候卻已經晚了。

扭頭看了眼病房,鄭君傑歎了口氣,抬步離開,沒走幾步,許是發現了什麼,他驀地轉過身。

“君傑。”蘇米怯怯地叫他。

一年多不見的女人突然毫無預兆地出現,說沒有吃驚是假的,但也隻是片刻。

鄭君傑皺了皺眉,“你怎麼在這裏?”

“我……我來醫院檢查,剛才在電梯口碰到蕭寒,所以就跟了過來,我問了護士,小開她受傷了,嚴重嗎?”蘇米今天穿了一身棉麻的休閑長裙,但是仍舊能夠看得出來那隆起的小腹,原來的一頭長發也剪成了齊耳短發,人比以前胖了一些,渾身透著一股濃濃的孕婦的味道。

鄭君傑的視線輕輕掠過她的腹部,眼底沒有任何的波瀾,聲音也平淡得如一彎清水,“已經好很多了,如果你想看她,改天吧,她現在狀態不好。”

蘇米抿了抿嘴唇點頭,“我,我現在也在雲城,有機會一起吃個飯吧,介紹我男朋友跟你認識。”

“再說吧,我還有事。”鄭君傑轉身離開,沒有說再見,從他跟這個女人分開的那天起,他就沒有想過他們還會再見麵。以前的時候每每想起她,他都會對小開充滿了愧疚和悔恨,如今真的看到她,心裏沒有任何的波瀾,大概這才是真正的相忘吧。

跟蘇米的開始是個錯誤,他很慶幸,他沒有一直錯下去,分開的時候他將所有的存款都給了她,算是一種補償,在那件事上無所謂誰對誰錯,他是個男人,他不能混蛋地提起褲子什麼都不認,不負責,那筆錢既是補償,也是他讓自己心安理得的一種方式,這樣他們便不虧欠,這樣即便是真的有一天遇見,就像現在,他可以做到心如止水。

望著他決然離開的背影,眼淚模糊了蘇米的視線,為什麼他可以分手了如此的淡然,為什麼她就做不到?她想他,想得都要瘋掉,可是卻又不能出現在他麵前。

她從來都不知道愛一個人居然這麼的傷,這麼的痛,她不甘心,也想過要報複,可她終究還是怕死,也怕坐牢,最後隻能苟且偷生,躲在離他遠遠的地方,以為不見,便可以不想不念。

每次躺在別的男人身下,她都會想他,想他的狂野,他的冷漠,還有幾乎不曾對她有過的溫柔,可那一點點的溫柔卻足以溫暖她許久許久。

她放任自己墮落,因為不知道怎樣才能讓自己不那麼的思念他。

遇到李澤安,跟他在一起,無所謂心動,甚至連感動都沒有,隻是因為在這個世界上終於有個男人對她好,她也想被一個人捧在手心,疼著愛著,雖然她一直想那個人會是鄭君傑,可她很清楚,他不是,從一開始他的視線,他的心從來都沒有在她身上停留,哪怕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