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雲開也不看她,去了蘇米的病房。
蘇米還沒醒來,金子在一旁的椅子上坐著,耷拉著腦袋,悶悶不樂。
雲開知道,金子也心疼小米,隻是金子這人刀子嘴豆腐心罷了。
雲開在床邊坐下,抬起手撫了撫蘇米蒼白的臉,“李澤安的事我處理好了。”
金子站起身,憤憤地瞪了眼還沒醒來的人,“你說她是不是笨蛋?那樣一個老男人她都能看上,還離過婚,有個十幾歲的女兒,還有那李澤安的媽,真他媽都不是人!”
“好了,別說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現在的關鍵是等小米醒來。”
“為了個男人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她可真有出息!”
“金子,你能不能不要說了?”雲開嗔了金子一眼,“這也不是小米想要的結果,好了,你出去買點月子粥回來,一會兒她醒過來肯定會餓。”
金子點頭,拿著包離開。
雲開坐回到椅子上,頭很疼,身體很乏,心很累,自己的事情還一團糟,現在又是小米,真不知道如果小米醒過來得知自己的一側輸卵管被切除,以後若想懷孕幾率都會降低很多很多,會不會接受不了?
輕歎了口氣,雲開的手按在小腹,還擔心小米,她自己呢?
貝蓓今天的話就像一根刺,狠狠地刺痛了她,可她卻連叫痛的資格都沒有。
孩子,女人。
一個女人即便是曾經再不想要一個孩子,一旦遇到那個深愛的男人,也會毫不猶豫的想跟他生下屬於他們的孩子,因為那是愛的結晶,是愛的延續。
可她呢?
這輩子會不會有跟自己愛的人的結晶呢?
閉上眼睛,雲開放佛聽到了有孩子稚嫩的聲音在叫媽媽,她一睜開眼,卻發現隻是自己的幻覺,而臉上不知何時也爬滿了淚,聽到病床上蘇米的嚶嚀聲,她連忙擦去眼淚,站起身來到床邊,蘇米許是做夢了,在夢裏哭了,但沒有醒來。
雲開抽了張柔軟的紙巾,小心地給她擦去眼角的淚,大概她在夢裏也夢到自己的孩子了吧?
在病房裏又呆了一會兒,雲開決定回自己的病房睡覺去,可能是每天吃的藥裏麵有安眠藥的成分,每次一吃完藥她就犯困,今天中午沒睡成覺,這會兒實在是困得不行。
交代看護守著,她回了自己的病房。
蕭寒一直在她病房沒走,見她進來,他從沙發上站起來,“蘇米沒事了吧?”
“還在睡著。”雲開有氣無力地回答,拖著雙腿走到床邊,鞋子都沒顧上脫,躺下就閉上了眼。
“雲雲你怎麼了?”蕭寒快速走過去,將她扶起來,“是不是不舒服?我去叫醫生來。”
雲開的眼皮沉得抬不起來,氣若遊絲一般,哼嚀,“沒事,想睡覺。”
蕭寒低下頭原本是想用額頭去探一下她額頭的溫度,可是她額頭的紗布還沒有拆,所以就用臉貼了貼她的臉,手從衣服的後背伸進去,摸了摸她的後背,臉的溫度還正常,可後背全是汗,衣服都濕了。
“雲雲,你是不是發燒了?”
“沒有,就想睡覺……”雲開動了動,想找個舒服的姿勢。
“真沒不舒服?”
“嗯。”
“那睡吧,我不吵你。”
雲開最終趴在了蕭寒的肩膀上,雙手抱住他的脖子,沉沉睡去
蕭寒怕她這樣睡著不舒服,小心將她的鞋子脫去,打算將她平放在床上,她卻突然睜了下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後迷迷糊糊地問:“蕭寒,你是不是特別想要個孩子?”
這個問題問得很突然,蕭寒愣了一會兒,以為她是因為蘇米的事情有壓力,輕輕搖了下頭,“也沒有很特別,你現在還小,等你什麼時候想要了我們再要。”
“那以後都沒有孩子呢?”
“嗯?”
蕭寒沒有等來雲開的重複,而她那句他沒有聽清的問話,險些成為了他們真正分開的導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