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開和蕭寒又睡了個回籠覺,確切說是雲開睡回籠覺,蕭寒坐了一夜飛機一直都沒合眼,飛機上還在處理文件,下了飛機就匆忙回家,接著又做了運動,早困得不行了。
這一覺兩人睡到了大中午,而且還是被敲門聲給吵醒的。
“都什麼時候了,還睡覺呢,起來起來了!”門外是蕭騰的聲音,敲門聲響得跟敲鼓似的,急切而又響亮。
幾分鍾後,蕭寒穿著睡袍揉著眼睛拉開門,緊跟著又打了個哈****什麼?讓不讓睡覺了?”
蕭騰的手裏端著一直碗,碗裏是綠色的麵條,涼拌麵,色相相當的好,他大口吸溜著吃了一口,這才說:“都十二點多了還睡呢?快點起來,我做了好吃的,起晚了沒了別怪我!”
蕭寒是真餓了,飛機上沒吃東西,早飯也沒吃,一直到現在,早餓了,但因為太困所以就沒起來。
這會兒聞著涼拌麵的香味,再看著蕭騰大口吃麵的樣子,蕭寒的肚子就忍不住咕嚕嚕地叫了起來,使勁吞了幾下口水,努力控製著沒有伸手去搶的衝動,大聲道:“別給吃完了!”
“這個不好說,那幫家夥一個個跟餓狼似的。”蕭騰說完轉身就朝樓下走去。
蕭寒動了動嘴巴,迅速回到臥室,關上門看著已經坐起來的雲開,有些歉意地問她:“是不是也餓了?”
雲開巴巴地點了點頭,“肚子早就在抗議了。”
“那馬上去洗漱換衣服。”
“嗯!”
洗臉刷牙,換衣服,兩人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五分鍾!
下樓的時候,蕭寒嘲笑雲開,“你的牙齒肯定都沒刷淨,我早上刷過牙了,就這我還沒你速度快,牙齒刷不淨小心被蟲蛀。”
雲開哼了一聲,不以為然,“反正有蟲子了你也逃不掉,你刷再幹淨也沒用。”
瞧著某人那一臉得意的小樣,蕭寒眼角直跳,真是個壞東西,凡事如果不扳一局占了上風,那就不罷休。
下了樓,兩人直奔蕭騰家,在大門外碰到正慢悠悠地端著碗邊走邊吃的蕭騰,匆忙打了招呼,兩人飛速朝他家跑去。
蕭騰直翻白眼,這倆人是餓狼嗎?
到了廚房,雲開和蕭寒才知道,他們被蕭騰給耍了,那麼多麵條呢,居然騙他們說要被人吃完了。
不過兩人是真的都餓得前胸貼後背,所以也就不跟他計較了,麵是已經拌好的,分裝在了一個個的碗裏,足足六碗,兩人一人端了一碗拿起筷子就吃了一大口,是綠豆麵,很爽口。
“唔……好吃!”
“這家夥做飯就是不錯!”
“反正是比你強多了。”
“男人遠庖廚。”
“謬論!”
兩人站在廚房裏一口氣解決掉了一碗,然後抿了抿嘴唇,放下空碗,又端起第二碗,對視“嘿嘿”一笑這才端著飯碗離開廚房。
蕭騰已經回來,碗裏已經空掉,看了兩人一眼,“味道如何?”
雲開得空伸了個大拇指,“超棒!”
蕭騰的嘴角彎起笑開,看著她大口吃著的樣子,他的眼底溢滿了溫柔,自己做的飯菜能被喜歡的女人那麼歡喜地吃著,也是一種幸福吧!
回到廚房,看著灶台上放著的兩個摞在一起的空碗,蕭騰的嘴抽了下,這兩人吃個飯怎麼跟打仗似的?不過隨即,嘴角的笑就更大了。
放下空碗,他也端起了一碗麵,吃著走出廚房。
雲開跟蕭寒正在客廳埋頭大吃,他走過去在餐桌前坐下,優雅地細嚼慢咽,看著這兩人的吃相,他就忍不住的反胃。
“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優雅一點?你們是三天沒吃過飯了嗎?廚房裏的都是你們兩個的,沒人跟你們搶,慌什麼?”
雲開又吃了一大口這才抬起頭,嘴裏的東西還沒咽下去,便開口問:“蕭騰你女朋友呢?中午怎麼沒叫她一起過來吃飯?”
蕭騰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有些不悅的樣子,冷冷地來了句,“為什麼叫她來吃飯?”
雲開皺眉,難道不應該嗎?楊暖不是他女朋友嗎?而且不是兩人都已經發生關係了嗎?叫來吃一頓飯不行嗎?
“那個……”
“趕緊吃你的飯!吃飯還堵不住你的嘴!”
還沒來得及再開口,蕭騰已經瞪了她一眼,端起麵條起身離開了餐廳。
“這人……”雲開撇了下嘴,還要再說話,被蕭寒揉了下腦袋,“趕緊吃飯。”
雲開側臉看他,心裏的疑惑和不爽統統咽了下去,夾了一塊子麵條胡亂塞進了嘴裏,咀嚼了幾口,還是覺得心裏很不爽,“我說錯了嗎?這人就是個神經病!”
蕭寒笑笑,繼續催促她吃飯,別的也不說。
他知道蕭騰心裏不爽,跟楊暖在一起隻是因為楊暖跟雲開長得有些像而已。
很多時候他就在想,幸好當初是他先認識的雲開,後來雲開又先愛上了他,否則,如果他跟蕭騰同時出現的話,他真的不能保證雲開就會愛上他。
蕭騰有時候是脾氣不好,可是他的脾氣卻比蕭騰的還要不好,蕭騰還會做飯,而且比他也有度量,若是真的競爭,他肯定爭不過。
所以每每想到這裏他都覺得自己很幸運,就下定決心一定要對雲開好,這樣才能讓她覺得嫁給他是幸福的,是值得的。
雲開準備吃第三碗麵的時候,從廚房出來特意朝客廳裏看了一眼,蕭騰已經吃好了在看電視,離那麼遠的距離,依然能夠讓人清晰地感覺到他渾身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放佛額頭上寫著四個大字——別來煩我!
嘁!
雲開吐吐舌頭,神經病,動不動就亂發脾氣,什麼人呢!
轉身準備走進餐廳,又轉過頭扮了個鬼臉,這才走進去。
這時候雖然看起來一直在專心看電視的男人在她轉身的那一瞬,扭頭看過來,餘光早就看到了她的小動作。
死丫頭!
淨惹他生氣,一頓飯都不讓他吃安生!
不過,在看到她剛剛的那些小動作之後,胸膛裏升起的怒火忽然就消散了,他勾起唇角,咧開嘴無聲地笑出了聲響。
就這樣,愛著,偷偷地歡喜著,即便是不能朝夕相處,不能同床共枕,又怎樣?誰說愛情非得兩個人長相廝守。
就當是談一場柏拉圖式的愛情吧,隻是可悲的是這場愛情裏,隻有他自己。
最近總是會想起當年第一次見她的時候,總是做夢,夢裏那時候小小的她,還是個孩子的她……然後就在夢裏笑著醒來,醒來後卻發現頭下麵枕著的枕頭,**一片。
這樣的自己,越發的讓他覺得陌生,可人有時候就是喜歡在死胡同裏徘徊,不願轉身,期待著麵前會突然被炸開一方天地。
總是奢望,總是期待,就這樣一天天過去,歲月老了容顏。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是盡頭,他怕自己有一天會等不下去。
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愛上一個人,愛著一個人,居然會是這樣的患得患失,掏心抓肺。
找到楊暖,是因為跟她有幾分相似,找到之後他發現不僅僅隻是長得有些相似,聲音居然也驚人的相似,他不知道那一刻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是痛,是樂,還是……他無法形容。
晚上,他跟楊暖躺在床上,房間沒有開燈,這樣他就看不到楊暖的樣子,他讓她叫他的名字,想象著是雲開在叫他,在他的身下,隻有這時候,他才能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她是屬於他的。
可是每次結束的時候他依然還要回到現實,尤其是早上醒來看著身邊的人不是雲開的那種痛,幾乎讓他覺得自己都要死掉,他恨自己,很恨很恨,他覺得自己已經髒了,配不上雲開了,因為他碰了別的女人。
在遇到雲開之前他也有過女人,可是在遇到她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碰過一個女人,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的執著為雲開守著自己最後的底線,守身如玉,可他就是不願意再碰女人,他覺得髒。
跟楊暖在一起的第一次,第二天早上他在洗手間裏吐了一個多小時,將胃裏所有的東西都吐了出來,最後酸水都吐了好多。
沒有人知道那天上午他將自己反鎖在洗手間裏在幹什麼,他一個大男人,卻像個沒出息的孩子,吐完後哭了一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