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玉堂凝著她,故意吊她的胃口,好一陣子都不說話。
許言等得有些著急,於是就又問了一遍,“你認識許諾?”
過了幾秒鍾,左玉堂這才低低的笑了下,點頭,“我們是最好的同事。”
許言一愣,同事?
“小鋒沒有告訴你嗎?我在公安局上班。”
……
下午回到病房裏,許言久久無法平靜。
雖然左玉堂跟她並沒有說多少話,但是他說的那些僅有的幾句話,卻在她的心裏掀起了千層浪。
晚上許父和許母接完小包子來醫院,一天沒見到媽媽的小包子一見到許言,就跳到床上讓她抱。
“媽媽,我想晚上在這裏陪你好不好?”
“不好,這裏睡不好,你明天還要上學。”
“可是我想跟媽媽一起睡覺。”
“念念,你是大寶寶了,要自己睡了。”
“可是……”小包子低著頭,眼睛紅紅的。
許言看了看他,然後看向身後的許父和許母,許母用唇語說道:“在學校哭了。”
許言皺眉,為什麼?
“媽媽。”小包子抱住許言,還要再說話,許言卻說,“好,今晚跟媽媽睡,不過媽媽的左手不能動,所以你隻能睡在媽媽的右側。”
小包子立馬就笑了,抬起頭,“好!”
可是,孩子的一雙眼卻依舊紅通通的,眼中還閃爍著淚花。
許言暗暗地歎了口氣,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過,這會兒卻不能問,等一會兒再說吧。
範統跟知道許父許母和小包子也在似的,送來的晚飯都是好幾個人的。
“伯父伯母,小少爺,吃飯了,嚐嚐我的手藝!”範統將提來的兩個大保溫飯盒放在桌上,然後打開,將裏麵的粥和菜一一地擺在桌上。
小包子看到有一份鹵麵,用一個小碗盛著,他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範統看了看他,將那一小份鹵麵端在手裏晃了晃,“小少爺想不想吃?”
小包子眼巴巴地盯著那鹵麵,使勁地點頭。
範統笑眯眯地問:“那小少爺,你該問我叫什麼?”
他還在為之前小包子問他叫飯桶的事情耿耿於懷呢。
之前由於他欺負過許言和小包子,小包子見到他之後就被左鋒慫恿給叫飯桶,可把範統給氣壞了。
所以在左鋒給他交代了許言和小包子喜歡吃的東西後,他今晚特意就做了一份鹵麵過來。
小包子為了能吃到鹵麵,也是絲毫的底線都沒有了。
抿了抿嘴唇,甜甜地叫道:“範叔叔。”
範統把這個“範叔叔”聽在耳朵裏,美在了心裏。
“再叫一聲範叔叔,就把鹵麵給你吃。”
小包子立馬又叫道:“範叔叔,範叔叔,範叔叔是天底下長得最帥的叔叔啦!”
雖然挺誇張,但是範統聽著心裏是真美。
“好了,這碗鹵麵就獎勵給你了,記住啊,以後隻能叫範叔叔。”
“知道啦,謝謝範叔叔給我的鹵麵!”小包子美滋滋地伸出手要去接鹵麵,範統卻眉頭一皺,“是不是還沒洗手?吃飯前要去洗手。”
“好!”小包子屁顛屁顛地跑去洗了洗手,出來後就趴在桌上大口地吃起了鹵麵。
一邊吃一邊還說著:“媽媽,鹵麵真好吃!跟奶奶做的味道不一樣,都好吃!”
被人誇獎廚藝好,範統的心裏美得不行,“小少爺你要是喜歡,以後範叔叔天天給你做鹵麵。”
“好啊,好啊!謝謝範叔叔!”
這範統張嘴閉嘴的小少爺,叫得許言都有些不好意思。
這她還沒跟左鋒結婚呢,就算是結婚了,這麼小的孩子,叫什麼小少爺啊,還是叫名字吧。
“小範,你別叫什麼小少爺了,叫念念吧。”
可是範統卻挺固執,“那怎麼行,小少爺是少爺的兒子,必須叫小少爺。”
“小範——”
“少奶奶!”
許言,“……”
好吧,她投降。
……
晚上,許母給小包子洗完澡後,小包子就美美地爬到許言的懷裏睡覺了,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許言試著叫了他幾聲,見他沒有任何的反應,知道他這是真睡著了。
這才問許父和許母,“爸媽,怎麼了?”
許母歎了口氣說:“我跟你爸到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老師說他下午跟大班的一個同學打架了,人家比他高,將他按在了地上,除了手上擦傷了一些,別的地方沒事,委屈著呢。”
許言皺皺眉,低頭看了看懷裏的孩子,臉上倒是沒什麼傷。
她將小包子的手從被子下拉出來,看了看,是左手,手掌心擦傷了,不過沒什麼大礙。
“這孩子平日裏不會跟同學起衝突的,怎麼會打架,還跟大班的同學。”
“老師說具體原因他也不是很清楚,念念怎麼問都不說,那個大班的學生說是因為他罵人家,所以才打他。”
“罵人?怎麼可能!”許言根本就不相信,她的兒子是什麼樣子,她比誰都清楚,罵人,絕對不可能!
一定還有別的事情,看來明天她要給老師打個電話了。
再或者,她要去趟學校了。
雖然說孩子在幼兒園裏跟同學之間有些小打小鬧很正常,但是老師不知道原因,這就是大問題了。
不行,她明天務必要去趟學校。
“老師是這樣說的,路上我跟你爸問了,念念也還是不說,不行的話你明天再問問。”許母說。
許言點頭,“爸媽,時間不早了,你們也回去吧,早點洗洗睡覺,念念晚上在這裏你們不用擔心。”
轉而又看向範統,“小範,麻煩你了。”
範統晃了晃手裏的車鑰匙,“跟我還客氣啥?伯父伯母,我們走吧,明天你們還要一早起來,早點回去休息。”
一行人離開後,許言低頭看著懷裏的孩子,滿心的心疼。
她一閉眼都能想到兒子被一個大孩子按在地上打的畫麵,心緊緊地就揪在了一起。
正難過著,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她伸手拿起來。
電話是左鋒打過來的,他這是下飛機了?
“阿言,睡了沒有?”左鋒略帶疲憊的聲音傳出來,許言聽到那邊熱熱鬧鬧的,估計是剛下飛機。
許言給懷裏的兒子掖了掖被子,這才壓低聲音說:“還沒呢,念念剛睡下,小範去送我爸媽回家。”
左鋒笑了,“兒子在你身邊啊?”
“嗯。”許言點頭,隨即想了一下,還是決定跟左鋒說說,憋在心裏挺不好受的。
其實在心裏,她不承認也得承認,她已經開始依賴這個男人了。
“左鋒,念念今天在學校跟大班的一個同學打架了。”
左鋒一聽,差點就炸毛,“什麼?那兒子怎麼樣?有沒有受傷?該死,誰敢打我兒子!”
許言本來心裏就不好受,自責,被他這麼一說,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我也不知道,我媽說老師也不清楚,隻是聽大班的那孩子說念念罵他,我覺得不可能,念念一般不會罵人的。”
左鋒聽出了她聲音裏帶著的哭意,心裏越發的不好受了。
這一刻他恨不得立馬飛到她和兒子的身邊。
“乖啊,你別哭,這件事我讓範統去查查,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咱兒子!”
“嗯。”
“不哭了啊,你現在還受傷著,”
“嗯。”
“讓你受委屈了寶貝兒,都是我不好。”
許言抿著嘴,心裏甜甜的,嬌嗔道:“這跟你又沒關係。”
“怎麼沒關係?我兒子受欺負了,我老婆心疼我兒子都哭了,我卻不在身邊,不是我的錯是什麼?對不起,是我沒考慮周到,不過你放心,這樣的事情我以後不會再讓發生了。”
這話,像一股暖流,滑進許言的心田裏,她咧開嘴笑了,“謝謝你左鋒。”
“又胡說八道是不是?不許再跟我說謝謝這兩個字,要說也是我說,謝謝你肯嫁給我,阿言,等這次回去我們把證領了後,你以後就不許再問我叫左鋒了。”
“那叫什麼?”
“老公啊,別人不都是這麼叫的嗎?”
“別人?還有人問你叫老公啊?左鋒,你給我老實交代,你到底外麵還有多少個女人?”
“這個你可以猜猜,猜對了有獎勵。”
兩人愉快地聊了半個小時,左鋒雖然還不舍得掛電話,但是知道那邊已經很晚了,所以才戀戀不舍地掛了電話。
這一晚上,許言一夜好夢。
……
第二天一早,來送飯的許父和許母,範統沒有出現。
因為,他去了小包子的幼兒園。
一大清早,還沒有到上學的時間,範統就已經開著左鋒的那輛火紅色跑車,到了小包子的幼兒園門口。
門衛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平日裏最喜歡的就是研究車。
這跑車還沒到門口他都看到了,兩眼直放光。
這會兒跑車停在了門口,他眼睛都瞪得直直的,眨都不帶眨一下的。
範統戴著大黑超,坐在車裏沒下來。
小夥子笑眯眯地湊上前,“這位先生,請問,您找誰?”
能開得起這樣超跑的人,絕對不是一般的人。
要知道這輛車可是全球限量版的,全世界也就六輛,這火紅色的是唯一的一輛。
這跑車是上周左全和李江月倆人送給兒子左鋒的禮物,昨天才從國外空運回來的,左鋒都還沒來得及開呢,今天被範統先提前開出來試試車。
範統老半天才緩緩地側了下臉,聲音拽拽地說:“找你們園長。”
“園長還沒過來,要不,您先到保安室坐一會兒?”
“不了,我就在這裏等。”
小夥子囧了一下,也是,開著這樣車子的人,怎麼可能會坐他的保安室呢。
想了想小夥子說:“先生,您先等一下,我去給我們園長打個電話。”
幾分鍾後,小夥子跑上前,“先生,要不您先進院子裏等一下吧,我們園長半小時內就能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