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有三十來歲吧,長得太帥了,所以也許四十歲了也不好說。”陳天天回憶說。
二十四五歲的女孩子,臉上流露出少女般的嬌羞。
這是一個女孩子,在見到帥哥的時候,花癡的表情。
曾經,董佳佳也有過。
劉成的相貌,她從來都沒有否認過,當然,這也不是她想否認就能夠否認的,他長得極帥,大概是她三十多年來所見過的男人中長得最有男人味最帥氣的一個。
所以她才會對這個男人心心念念,那麼多年。
隻是可惜,他們之間早就結束了。
從來都沒有開始過,所以說結束,似乎很搞笑。
想起劉成,董佳佳不由自主地就微微笑了,隻是笑著笑著,這笑變成了自嘲。
劉成已經有了屬於他的現世靜好,隻有她,還在那些虛無縹緲的前塵往事中掙紮,明明她也有了自己的歸宿,卻依舊不甘心。
人呀,怎麼就這麼的貪心呢?
難道不知道珍惜身邊人的道理嗎?
也許是腦子裏麵進了水吧!
董佳佳輕歎一聲,沒有再跟陳天天說什麼,有顧客來買花,陳天天去招呼客人了。
似乎還是昨天的花店,可是似乎哪裏卻又都不一樣了。
董佳佳轉身去打了個電話,安排了玫瑰花的事之後,手機就響了,是董樂打來的。
“姐,你猜我剛才遇到誰了?”
董佳佳看了看時間,這會兒是上午十一點,按理說,小樂應該在上課。
“你今天逃課了?”
“今天周五姐姐,上午就兩節課。”
“那你現在在哪兒?”
“我呀,現在在一家茶餐廳的洗手間,姐,姐,你還沒回答我呢,你猜我剛才遇到了誰?”
董佳佳沒有回答,放佛壓根就沒有聽到他那個問題,又問道:“中午回家吃飯嗎?”
“不吃,姐,你故意轉移話題是不是?”
電話那端,董樂有些生氣了,這些年,他跟著她一起生活,太清楚她了,看起來像隻高傲的天鵝,其實是隻將腦袋埋在砂礫中的鴕鳥。
“董佳佳,你最好是考慮清楚,你已經三十四歲了,你的人生還有多少個三十四歲能夠讓你來揮霍,你最好是想清楚了,別讓自己將來後悔,因為你害的不是你自己,還有一一個已經到不惑之年的男人。”
“小樂,你中午要是不回家吃飯,我就不做你的飯了。”董佳佳對那些嘮叨,置若罔聞,固執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董樂終於是怒了,“董佳佳!”
“我花店還忙著呢,先不跟你說了小樂,我掛了。”董佳佳不緊不慢地說完,放佛沒事人一般,收了手機,開始低頭看訂單。
給女兒慶生訂了玫瑰花的顧客的電話號碼,被陳天天規規矩矩地寫在訂單本上,那個號碼,她閉著眼睛都能倒背如流。
這幾年,她沒有讓自己刻意的去想那個人,那串號碼,可是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號碼卻依然沒有在時間的長河中被衝走,反而是越來越清晰,像是刻在了心的磐石上,這輩子,估計都無法抹去。
“樂叔叔,爸爸說你掉進茅廁裏啦!是不是真的呀?”茶餐廳裏,小女娃奶聲奶氣的話語引來了周圍人的注意,再一看這孩子,都不禁笑了起來。
劉成頗為無奈地抽了張紙巾,嫌棄地給女兒擦著嘴巴和臉,吃個麵都能吃得滿臉都是,唉,頭疼死了,他怎麼就生了個這麼邋遢的女兒呢?
“劉佳琪,你說你到底是不是我閨女?你爸爸我小時候從來沒你這麼髒過?”一邊嫌棄著,一邊給女兒擦著嘴巴,“你說你一個女孩子,你不注意形象,將來怎麼找老公?”
才兩歲就給灌輸找老公的思想,是不是太早了點?
劉佳琪不以為然,人小鬼大精著呢,衝著爸爸哼了一聲,站起身抓住董樂的手:“樂叔叔,你說我長得漂不漂亮?”
董樂彎腰將這孩子抱起來,在座位上坐下,抽了張紙巾也給她擦嘴巴,對這孩子,他喜歡的不得了,但同時卻又在感歎,倘若當年他姐跟劉成結婚了,這小女孩就不會在今天問他叫樂叔叔了,而是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