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柔親事已定,木太妃再多的悔恨都沒用,放下對親事的悔意,木太妃問:“蘭陵侯府可有消息了?他們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若是讓蘭陵侯府嫡出的小姐做恒兒的側妃,恒兒的正妃要娶哪家?女兒想侯府不會那麼容易就答應的,聽說她很受寵,也有些才名,做側妃委屈了。”
柳氏悄悄的瞄了一眼丁柔,她比木太妃清楚,丁柔同丁怡一直很要好,這事柳氏沒來得急同丁柔說起,但既然是木太妃此時提起便沒把丁柔當成外人。
”委屈了?不是念及蘭陵侯夫人是小柔的姐姐,念及我同他們府上太夫人認識,我會容忍旁人算計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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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太妃對蘭陵侯趙家很是瞧不上,放下白瓷茶杯,木太妃目光落在丁柔身上,“不是他們借著恒兒喝醉了,又四處宣揚趙婉柔為王府正妃,我也不會這般處理,想要嫁進信陽王府可以,但王府的正妃豈容得蘭陵侯府逼我決定?”
丁柔仿佛像是沒聽見此話一樣,倒茶,喝茶,吃點心。她同丁怡還是好姐妹但她不會再事事出頭了,丁怡日子過得如何,主要還是依靠她自己,趙婉柔如果答應做側妃會影響蘭陵侯府,從她們的談話可知趙婉柔是用了手段的,木太妃可不是被人逼迫便會就範。
木太妃見丁柔慢悠悠的飲茶,主動問道:“你怎麼說?”
“表哥的親事,還是您做主吧。”丁柔對此不會多說什麼,木太妃又問:“你猜蘭陵侯府是否會答應?”
丁柔對蘭陵侯同信陽王兩家聯姻有些耳聞,自然是蘭陵侯府上的人說齊恒看上了趙婉柔,這種傳聞不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不會流傳之廣。蘭陵侯不會做這種糊塗事,唯有他的二弟會想著將妹妹嫁去信陽王府。
什麼傍晚相約定情,齊恒以傳家玉佩相送等等浪漫的事情,在外麵有一陣傳得很廣,但突如其來的消失了,丁柔猜測是木太妃壓下去了吧。
“外祖母心善為蘭陵侯著想,但某些人不撞南牆不回頭,您是阻攔不住的。”
隻要蘭陵侯府將趙婉柔另嫁,或者打死幾個多嘴的人一正門風,這種事情很快就會壓下去的,燕京城中的勳貴朝臣人家適齡的小姐很多都同齊恒有牽扯,趙婉柔不是唯一的一個,隻是旁人比她聰明得多,看行不通便放棄了。
木太妃看出丁柔不想談這事,對柳氏說道:“你可將冊子交給齊恒?”
“給了,恒兒也答應拿回去好生的看看,隻是……”柳氏輕聲說:“冊子的上的人家大多不是很顯眼,您說出王府正妃不拘俗身份,德才兼備,通達豁達便可。最近上王府的人越發的多了。”
“不是女兒看上小門小戶,再好的竹筍在荒蕪的土地上也長不成的,信陽王正妃需要承擔的太多了,等著正妃進門,我手上的打理王府的號牌是要交給侄兒媳婦的,不是母親指派人教導我,輔佐我,我操持不起。”
丁柔離開京城,柳氏的心都野了,有機會的話她如何不跟出去?木太妃低聲歎息:“信陽王正妃不能再是兒媳婦那樣情深的人,我能養出齊恒,再也養不出他兒子。”
“表哥熟讀兵書,又有領兵的經驗,此時的韃子也好,北元殘餘也罷,都威脅不到大秦帝國,即便有戰爭也不會太凶險,表哥全然能應付得了。”
丁柔眼睫毛像是蝴蝶展翅一般翩翩扇動,意有所指的勸道:“有道是殺雞焉用宰牛刀?表哥不用頻繁出征,會更安全一些。”
木太妃先是一愣,隨後明了歎道:“你有句話說對了,即便你繼承了我的衣缽,你也成不了我。”
“是呢。”丁柔垂下了腦袋,“還是那句話不是隻有信陽王才懂得為國盡忠,在當下信陽王更像是震懾蠻夷。”
木太妃苦笑的搖頭,丁柔心裏也不覺泛起一絲苦惱,她接觸的人越多,牽絆便越深,已經在關心許多平時她不曾關心的人或者事情了。她剛放下丁怡,如今還得操心信陽王府……丁柔也會覺得累,然她始終最割舍不下的是對柳氏的感情,亦會佩服木太妃對大秦帝國無怨無悔的付出。
“信陽王府不適合再同權臣聯姻,勳貴之家有些糜爛成風,趕不上平凡人家的女兒幹淨,有了趙婉柔的不知分寸……我對勳貴之家的小姐看淡了。”
見柳氏還想再說什麼,木太妃手向下壓了壓,“不是非要選擇小官之女,當下……同小官或者在朝廷不執掌權柄的清流結親對王府更好,清流之家也很注重對小姐的教養,你看小柔……真真是壓了很多人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