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柔領著賞賜出宮,皇後心裏打起了小算盤,同文熙帝軟言軟語的說:“陛下開恩準許嘉柔出家,臣妾以為還是有個名頭的好,也可以堵一堵禦史的嘴,臣妾怕鬧得太大,您麵子上無光。”
文熙帝喝了一口茶,說道:“皇後說什麼名頭好?朕的臉麵都不被不爭氣的嘉柔丟盡了。”
“要不說臣妾夢到了菩薩托夢?嘉柔犯了太歲,不易在留在紅塵中,您才恩準她舍身出家。”
“用不用如此給她臉麵?”文熙帝如何也得考慮安國夫人的情緒,丁柔為了安陽君主受傷,今日又這麼折騰一番,不曉得會不會讓傷勢加重,但皇後為他著想?文熙帝將茶盞放下,“朕有錯敢於認下,皇後不必說了,嘉柔朕不會再容她,菩薩一樣不會關照嘉柔,就說嘉柔性子乖張,不是賢良婦,朕命她削發出家,也給皇室一個警告。”
皇後歎息一聲,“照您如此說,是不是給李卿一些補償?嘉柔弄成這樣,李卿受得苦楚?”
嘉柔縣主以此出家的話,文熙帝沒給她留下任何翻身的可能,文熙帝如此處置,其實正合皇後的心意,“看李卿心灰意冷的樣子,臣妾擔心他想偏了去,陛下也少了一人才不是?”
文熙帝問道:“皇後說如何補償?”
“李卿如果遣散了嘉柔送給他的侍妾,臣妾倒是想給他做個媒兒。”
皇後知曉有了嘉柔的事情,他不會再留下嘉柔送過來的任何人兒,遣散侍妾勢在必行,文熙帝挑眉示意皇後繼續說下去,皇後笑盈盈說:“您忘了臣妾娘家有個小孫女?她也是命苦的人,訂過一次親,還沒出嫁呢夫婿就死了,也不知哪個嘴碎說她命格不好,臣妾見過她的,真真是知禮懂事的好姑娘,李卿經曆了嘉柔,正是需要品貌端莊的女子為妻,他是娶得繼妻,尋常的人家姑娘顧忌著嘉柔,也不敢輕易的嫁給她他,李家總是書香門第,還真能讓李卿娶個小門小戶的?或者找個商家女?”
“嘉柔愧對陛下給她千挑萬選的夫婿,看不上李卿,但臣妾看著李卿很好,臣妾娘家同李家也是門當戶對,隻要李卿不嫌棄她,他們會過得很和美。”
皇後看向文熙帝的眼中多了幾分期許:“母後曾說過命格克夫的事情最是荒謬,錯處永遠是女子承擔,太不公平了,世上總是有這樣那樣的意外的,臣妾看李卿並非是個迂腐的人。”
文熙帝點點頭,“行,這回皇後下風旨賜婚就是,倒時他們成親,皇後代朕添妝。”
皇後主動要求將娘家人嫁給李卿,文熙帝心中好過了不少,還是有人看重他給嘉柔選的夫婿的,證明文熙帝眼光不差,隻是嘉柔不懂得珍惜,總是妄想得不到的人,文熙帝陪著皇後說話,絲毫不理會在外麵罰跪的貴妃娘娘和燕王妃。
丁柔出宮時遠遠得見到了罰跪的兩人,今日之後皇子王爺奪嫡會越發的激烈,燕王的生母妻子都被文熙帝懲罰,如此燕王在文熙帝心中地位會下降很多,再結合朝堂上看,皇子王爺會更為積極。
回到尹府時,一番折騰丁柔確實耗費了很多的氣力,在自己屋裏丁柔褪去了一身的強硬,靠著迎枕歇息,她雖然應付過去嘉柔縣主,但心情還是不好,如果尹承善在的話,她非要?尹承善沒有同嘉柔有什麼,丁柔搖頭,這是一筆爛帳,今日總算是結算清楚了。
“回四奶奶,姑奶奶到了。”
能在丁柔麵前稱呼姑奶奶的人,唯有尹承善的嫡親妹妹尹怡,雖然她是記在楊氏名下出嫁的,但尹怡同尹承善同父同母血緣最近,尹承善在離開京城前特意提起尹怡,丁柔如何都不能不見她,隻是她今日實在是太累了,應付文熙帝和皇後娘娘並非想象的輕鬆,當時她隻要說錯一句話,結果就會不同的,讓文熙帝對燕王失望,對嘉柔縣主厭惡,丁柔從進宮起,每說得一句話都是經過思量的,嘉柔縣主最大的靠山不是燕王,而是文熙帝,這一點怕是嘉柔沒想明白過。
尹怡上身穿大紅滾繡牡丹的褙子,下穿一條長裙,頭戴攢珍珠的步搖,脖子上掛著足金打造的項圈,下懸著一塊和田寶玉,走動間富貴天成,雖然有幾分的張揚,但不會給人以暴發戶的炫富,仿佛她就應該如此穿著。
丁柔坐直了身體,笑盈盈的說:“小姑子。”
“嫂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