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門巴人的客廳裏鋪著厚厚的羊毛毯,大家拿出睡袋就在客廳裏並排躺下了,這一覺因為實在是疲倦所以都睡得很沉。誰也不曾料到這兩個漢子在屋子裏點起了有著奇特香味的藏香,這是用珍貴藏藥精製而成的迷藥,很快睡著的人都不醒人事了。
兩個門巴人到村裏一吼,村裏的人都出來了,他們在村子外一個平壩中間點上了一堆篝火,把周希睿幾個人捆上後,抗到平壩上豎著的柱子上捆好。
這些人戴上了鬼怪的麵具圍著篝火有節奏的跳起了古怪的舞蹈,嘴裏吆喝著一種門巴人才明白的韻律。這些人舞動得直至接近瘋狂,才停了下來,一個年齡較大的門巴人,將一碗青稞酒依次撒在周希睿幾個人的麵前後,這些人才心滿意足的回去睡覺了。
原來這些村民正是墨脫,岩魔教的忠實信徒,而今年正在為祭品發愁,沒有想到周希睿幾個自動送上門來,所以村子裏的人跳起了安魂舞,生祭這些做為祭品的人,以免死後的魂魄跑回村子來攪擾安寧。
清晨的陽光照在眼睛上,晃得厲害,周希睿才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被綁著嚇了一大跳,看看周圍,同伴們也都被綁著。心裏的懊惱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早聽曲紮大叔說了,門巴人要下毒的,怎麼還要去門巴人家裏投宿,還以為所有人和曲紮大叔一樣善呢,真是太沒腦子了。
不過昨晚並沒有喝酒啊,難道是在食物裏下了毒,但似乎那兩個門巴人和他們一起吃的,並沒有機會下毒啊?周希睿細細搜索著記憶裏的細節,但卻並沒有發現有用的線索。
很快同伴都陸續的醒了,大家看到眼前的情形都有些驚慌失措。村民們很快聚集到了這裏,弄來了幾個木頭擔架,把幾個人放在了擔架上。幾個人被捆了一夜了,手腳都有些麻木:“喂,鬆一鬆綁啊,捆得太緊了”阿措嚷道,沒有人理會他,甚至沒有人看他一眼。所有的村民都神情凝重,抬著他們往山上走去。
周希睿努力抬起頭扭過去,往前看去,想看看行進的方向,發現最前麵的那個人,頭上頂著個盤子,盤子內居然是迪莫,這家夥被捆得象個粽子一樣,可憐巴巴的望向這邊。
這場景看起來很古怪啊,象是獻祭一樣,難道是要拿他們去祭祀傳說中,雪山上的怪物。想到這裏,周希睿有種時間緊迫的局促感,不知道那山上到底有什麼危險,周希睿不停的思考著,該怎樣才能脫身,讓大家才能夠逃走。
眼前大家被捆得太緊了,根本無法動彈,捆他們的繩子是用牛皮打磨後,放在酥油中反複寖泡,非常的堅韌,根本沒有一點能逃跑的機會。他輕聲哀求抬自己的村民能夠放了他們,希望他能起惻隱之心,但是這些村民都是充耳不聞,眼睛直盯著前方,一聲不吭。
他們被抬了好幾個小時,爬上附近的一座很高的雪山,在半山的一片平緩的坡地停了下來,堆積著一堆壘成平台的石塊,幾隻禿鷹在那裏蹲著,看見人上來也不飛走,膽子非常大。
那些人抬著他們往石頭平台走去,看見人走近了,這些禿鷲在才慢吞吞的飛起來,盤旋在空中。周希睿心裏想,不好,這裏看起來象是天葬台,難道要將他們活活天葬了嗎?
所謂天葬就是把死人放在這樣的高台,讓禿鷲吃掉屍體。可他們是活人啊?難道就這樣活活被啄死,周希睿想到這裏就覺得心裏十分驚懼。
那些村民把他們放在石台上,就拿著擔架,迫不及待的走了,走時周希睿看到這些人眼裏盡是恐懼,走時都望望雪山深處,似乎非常畏懼那裏。這雪山深處究竟藏著什麼讓村民這樣害怕的東西?
天上那幾隻禿鷲在天空中盤旋了一會,看見村民走了後,都落在不遠處觀察,並沒有立刻上來啄食,這讓周希睿定了定神,他喊道:“阿措,用你那一招,把繩子咬斷!”“靠,咋每次都是我咬啊,上次咬了,我牙垠還在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