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包房裏十二個人的大圓桌上座率隻有一半,呈三足鼎立態勢,整的跟六方會談似的。上菜的服務員都溜著邊進來,放(扔?)下菜就跑,——這桌人一看就皆非善類!
小周衙內莫名其妙地看著桌上三盆水煮魚,問王衡:“咱們為什麼要包房?”外麵多熱鬧,他不愛冷冷清清。
王科長教育小周衙內:“小天,做人要有公德心,在公共場合打架不好。”
打架?誰要和誰打?
小周衙內看看桌上一圈人,決定挑軟柿子問:“小柳兒,你要打誰?”
柳大夫回答的很誠懇,“我要打你。”
小周衙內轉頭瞪王衡,“你答應我不去告狀的?”
王衡微微一笑,笑得周天淵心裏一涼,“我今天淩晨剛剛威脅完你,還沒來得及,剛才都忘了。不過明天上班的時候不會忘了。”
小周衙內嚇得趕忙斟茶認錯。回過頭一個勺子扔過去,質問柳大夫:“幹嘛要打我?”
蘇白一個碟子飛過去:“他是要打,不像你是真打。”他有虧於柳大夫,見不得還有別人欺負人家。
周天淵怒了:“蘇小白,你也想打架?”
蘇白噌的躥起來,“老子忍你忍很久了。”
這是正式的挑戰,小周衙內沒帶白手絹,所以二話沒說越過兩個空凳子撲過去了。
信口開河的柳時飛同誌看的津津有味。問王衡:“王科,你不拉開他們?”
王科長麵無表情喝茶。
問神經所兩個領導,“你們不去勸勸?”
副所長同誌一臉追憶,“看到他們,讓我想起小時候看的一動畫片。”
警長同誌冷哼:“沒頭腦和不高興。”
副所長很感動:“陸警,我們的默契又近一步啊。”
陸警長也很感動,直接告訴他:“我跟蹤你們不是一天兩天了,今天既然被你識破,也沒什麼好說的。你就老實交代吧。”
為什麼你跟蹤我我還要跟你交代?趙副所長皮笑肉不笑地問答:“我要交代的東西太多了,你想聽那部分?”
“你和柳時飛的這一部分。”
柳時飛差點從桌子上滑下去,向陸明彥提問:“陸警長,你剛才說的‘跟蹤你們’指的是趙培青和誰?”
陸警長一點也不含糊:“和你。”
柳大夫撐著桌麵,“你什麼意思?”
陸警長掰著手指告訴他什麼意思:“兩個星期前你們在分局對麵兩條街的歐尚裏喝咖啡,約兩個多小時。前天你們在梅橋公園外麵的酒吧裏待了半夜。今天,也是在你們酒吧約會的隔天,兩個人又一起逛街吃午飯。——後兩次是我和蘇白一起看的。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大夫比陸警長還想知道:“你覺得我們兩個是怎麼回事?”
陸明彥看趙培青。趙培青沉默無語。
王衡反問:“趙培青是同性戀,你覺得他會覺得你們是怎麼回事兒?”
柳時飛楞住,轉頭問趙培青:“你是同性戀?”驚訝之情溢於言表。
王科長轉頭告訴陸明彥:“看樣子,你的感覺錯的。”
!!!
“靠!”柳醫生終於明白過味兒來了:“你以為我和他在談戀愛呢!”
“嘭。”蘇小白被柳大夫的發言震撼,一個失神被小周衙內打到。
“嘭。”周天淵被柳醫生的發言嚇倒,把倒黴的蘇白壓成照片。
周天淵雙手撐地問蘇白:“你們跟蹤他們?還懷疑人家談戀愛?就算人家兩個真的談上了,跟你們有什麼關係啊?”
蘇白同誌被壓的出氣多進氣少,哼哼唧唧地問答:“本來就跟我沒關係,我從沒說過有關係啊。”他是被征用的懂不懂啊。
王科長眼角跳動,從座位上過來,一把拎起小周衙內的領子把他從蘇白身上拎起來:“水煮魚快涼了,冷了不好吃。”
哦,忘了。他今天來這裏可不是為了跟蘇白打架,也不是來看柳時飛,更不是來和所領導較勁兒,他是來吃水煮魚的。小周衙內扔下對手回到桌上,開吃,一邊吃一邊偷偷瞄其他人。
蘇白同誌躺在地上。地上比桌上舒服,沒有唇槍舌劍、沒有刀光劍影。想他星期五大半夜沒睡,星期六跑了一天,星期天又是從一大早上跑到現在,終於逮著能躺下的機會了,他不想起來跟這幫高危人群摻和。
陸明彥皺著眉頭柳時飛:“你們是怎麼回事?”王科長玩味地看著他們,小周衙內賊眉鼠眼地左瞄右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