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水,在我家鄉流速十分緩慢,幾乎滯積,但新的奇跡又出現。——題記
你兩條向遠方的堤岸在黑黑黑原野賽馬
星月都跟著跑累,為你吹響裁判的哨子
父親在開白花的籬笆邊看著你遠道而來
你跑過一灘沙礫,一林林泉聲
跑過安化的擂茶跑過桃花江美女的酒窩
你兩條向遠方的堤岸在黑黑黑原野賽馬
紅亮的船幫和煙鍋照亮了你洪荒的神話
資水,你是一條龍,龍鱗掀動,寫入胸懷間的滔滔水聲
掀動陶罐的臉龐俯向畫家顫栗的一揮
一個個的白屋都被天真的帆影忘記
那些嬰孩紡織透明的童聲不是你的聲音
那些男人抄襲顫栗的雷聲不是你的聲音
你實實在在痛苦著不知用生命東西作答
無情向你攤開了流沙,象堡壘
更象醉漢的拳頭,這些曆史卷集的因子
向你平拋過來冷箭和盾牌的麵孔
父親搓著手默默地焦急和期望
背誦語文的流雲校對你慢板的流速
因痛苦而扭曲的音樂在你胸膛陣陣衝撞
你相信自己不是流不出去的河流
盡管你看到了天空和城市的大煙鬥在指指點點
盡管你聽到了鳥的嘲笑和竹子的咳嗽
你用哲學意識建構了自己大寫意的哲學
沒有坡度的水流不是死去的旋律
沒有水流的旋律不是鮮活的戲劇
在黑黑黑夜裏,看不見你明亮澎湃的陣頭
在瘦瘦的原野隻聽你擊奏出的深沉濤歌
像馬,像斯巴達克思揮刀向落日
波濤的走廊反射痛苦艱難的回聲
吞吐了一個又一個的老夢和遐想
一尾尾的魚終於一次又一次把形狀改變
一隻隻鳥一分鍾又一分鍾把叫聲改變
你卷起千堆雪,像布滿了淚水的父親期待的那樣
以音樂的形式以詩歌的形式
在黎明,波撼嶽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