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華,怎麼了?”程啟瑞上前幾步,關切地問到。
“剛派人去送錢,瀾一妹妹沒肯收下,還讓人帶回來一封信。你看看吧。”寧氏把信遞給程啟瑞。
程啟瑞接受信展開一看,上麵寫到:“多謝程兄以及嫂夫人的關愛幫扶,但此後譚家之事瀾一自會解決,無須二位為之憂心。”
寥寥幾字,讓程啟瑞心中五味雜陳。好決絕啊!自己愧對瀾一,自己是譚家的長子,可譚家出了事情卻要讓瀾一這個剛入門不久的女子來支撐。
“你把銀票兌換成現銀,我明天要用。”程啟瑞說完又回到房間躺在床上一聲不吭。寧氏站在一邊,心裏越發不是滋味,可是自己現在該怎麼辦呢。就任憑那個女人奪走自己的一切嗎?
先且不說程啟瑞和寧氏這邊,瀾一那麵她也是徹夜未眠,輾轉反側想著這一切。
先是想到程啟瑞,又是想到譚修恒,自然又回憶到自己嫁到譚家後的種種,她心裏有種莫名的感覺,感覺這一切都是有人預謀好的。那日在自己房外偷看的黑影,還有管家的失蹤,那個和管家說話的男人,再有老爺的意外身亡,又多了現在的火災,究竟譚家有什麼秘密要讓幕後的人如此大費周章呢?如果是為錢,可那人能算計到譚家這麼多,必然是了解譚家的,也就必然知道譚家的家底並不像外界想象的那麼厚實了。可不為了錢,譚家隻是一介布衣又有什麼可算計的呢?不是錢,就是仇,可譚家和什麼人有那麼大的仇呢?
瀾一怎麼想也想不通,隻覺得腦袋漲得好疼,身上有些發燙,好像生病了。她喚來隨從何平,讓他去醫館請來大夫瞧瞧。
何平剛出去一會就把一個大夫領進來給瀾一把脈,“少夫人,您隻不過是因為被雨淋著,受了點寒氣,再加上您昨晚也沒休息好,給您開了一方驅寒止痛的藥,吃下之後多喝些熱水就沒事的,也不要再受涼了。雖然現在天氣轉暖了,但是濕氣重還是要注意身體的。”大夫寫下一張藥方,遞給了站在一旁的何平,交代他煎藥的一些事宜。
“少夫人,您就休息著。我這還得去程府,他家少爺也好像染了風寒,現在燒熱不止。我得去看看”大夫向瀾一起身告退。
程府?難道是程啟瑞?
“等等,大夫,麻煩問下您所說的程府是不是這個客棧的東家?”瀾一忙攔住大夫問到。
“正是的,剛我這是要去程府的,剛走到客棧附近,您的隨從見我拿著藥箱便硬是把我拉到這給您看病。”大夫說完便用餘光瞟瞟何平。
“那耽誤先生看病還真不好意思。我這家人是個習武之人,一向粗俗,有不周到之處我帶他向您賠罪了。”瀾一淡淡說到。
旁邊的何平立刻躬身向大夫行禮:“先生莫怪,何某向您賠罪,我這也是護主心切,您見諒。”
這大夫心想不愧是大戶人家出來的,這樣一個粗人也如此懂禮數,有其主必有其仆啊。
“少夫人,何壯士,不必多慮,這是人之常情嘛。我不多逗留了,得去程府瞧瞧了。”
瀾一點點頭,讓何平送大夫離開。
大夫走後,瀾一心裏不知道有多沉重。聽到程啟瑞燒熱不退,真想親自去看看到底怎麼樣了。可是今日不同昨日,她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了,也無任何理由再和他相見。相見隻會給二人徒增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