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貴妃的鑾駕就光顧了福親王府,若蘭挺著肚子,並未塗脂抹粉卻也紅光滿麵,因為雙生子的原因,身子比較沉,穿著也很隨意,珠釵能去掉的都去掉了,由若翎攙扶著緩緩進了福親王府。
“臣恭迎蘭貴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福親王率領一家老小跪地迎接。
“皇叔客氣了!東俊,若翎,趕緊扶皇叔和皇嬸起來。”若蘭把手撤回來,交由秋玲扶著自己。
東俊和若翎會意地去扶福親王和福親王王妃,可是福親王還在生氣,把東俊扶著的胳膊甩了甩。
“娘娘,您身子不便,還請大堂裏請。“王妃見自家王爺不給麵子,趕緊打圓場。
若蘭看了一眼福親王的王妃,還是以前那樣溫和,華婷郡主就像她,一點也不張揚。“皇叔和皇嬸先請!”
福親王也沒有客氣,前麵引路。經過華婷郡主身邊,若蘭報之一笑。華婷郡主微微一愣,隨即也回之一笑。
“皇叔,若蘭今日來此呢,也是求了皇上恩準的。我那個不爭氣的妹夫惹了您老人家,我今天親自來給您老賠禮道歉。”若蘭揮手示意東俊和若翎向福親王道歉。
福親王原本不知道恩遠候和若蘭的關係,隻倒是以為皇上下江南遊玩尋了個開心果就封了侯爺的爵位而已。今日一聽若蘭說是自己的妹夫,頗為吃驚。
“恩遠侯是娘娘的妹夫?“福親王似乎還有點不信。
“若翎?”若蘭喚若翎過來。
“長姐。”若翎麵戴泛著銀光的寶石麵具,款款走到若蘭跟前。
“還不給皇上見禮問好。”若蘭伸手示意。
“若翎見過福親王,王妃。”冷白的麵具,露出一抹柔弱。
“趕快起來,怎麼使得!”王妃倒是很好說話,趕忙拉這若翎起身。
“應該的。莫不是若翎管家不嚴,讓府裏的下人惹出了這麼大的禍事,給王爺臉上抹了黑。若翎請罪是應該的。”若翎仍在福親王跟前福身不動。
“若翎說的對。這事我這個妹妹,妹夫難辭其咎。不過我也問過了那些生事的下人,他們並未說過任何關於汙蔑新科狀元的話,倒是路旁有些參合進來,把事情惹大了。”若蘭也沒有讓若翎起身,想要賠罪畢竟要有誠意。
“娘娘的意思,這件事就這麼完了?”福親王可咽不下這口氣,你即使是貴妃又如何?本王能讓人就那麼白說自己和自己的姑爺的閑話?
“自然不會。本宮也會給王爺一個交代,皇上也是這個意思。您是皇上的親叔叔,這個新科狀元也是皇上欽點的。皇上能讓人就這麼汙蔑您和新科狀元嗎?”若蘭仍舊笑眼對著。
“你先起來吧!”福親王見若蘭提到皇上,也知道了皇上的態度,所以也緩和了一些。如果這次皇上要站在恩遠侯那端,他定會重新考慮和皇上的關係。
“娘娘,您如何給本王一個交代?”難道殺了那幾個惹事的人?那樣能有什麼用!
“皇叔能否秉退左右?”若蘭探身征求。
福親王想也沒想,向四下揮手,四周的人都退出大堂。
“華婷郡主,還有駙馬留下。”若蘭衝著她們說了一句。
兩人聽要自己留下,相視一下,便又回到了座位上。剛剛那一個輕輕的動作,若蘭看在眼裏,心裏卻有些不舒服。可是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皇叔,在給您交代之前,我想先讓駙馬見一個人!”
福親王不知道這個貴妃要搞什麼主意,但也沒反對。
若蘭見他沒反對,又看看程啟瑞,他仍舊是那個淡若清風的樣子。
“若翎。”若蘭向若翎示意。
若翎看看若蘭,便摘掉自己的寶石麵具,走到程啟瑞身旁福身深施一禮。“奴婢晗玥見過大少爺!”
程啟瑞突然噌地站了起來,剛要伸手去扶晗玥又縮了回來。“夫人,您這是做什麼?您是侯爺夫人,可要折煞下官了。”
“大少爺,奴婢是您的丫鬟,晗玥。”晗玥抬起頭看著程啟瑞,眼角有一滴熱淚。縱然自己因為嶽瀾一恨他,可見到他活著還是高興。
“奴才,王東見過大少爺!”東子也跪在了晗玥身邊。
“侯爺,你們這是做什麼?”程啟瑞漲紅了臉,左右看看,一臉茫然。
一旁的華婷郡主輕輕拿眼瞟了一下若蘭,她是要做什麼?
“難道大少爺都不記得了嗎?”若蘭坐在那裏紋絲不動。
“娘娘,臣真的不記得了。因為臣的頭受過傷,所以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程啟瑞木然地看著若蘭。他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可是若蘭那張臉他還記得。隻是他記得那天她穿著男裝和自己說她叫譚修恒。
“是真的受了傷,還是裝受傷,然後來找我報仇呢?”若蘭抿抿嘴,眼角有些淩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