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雖然皇上給他便宜行事的權利,可是他這麼做恐怕會動搖國之根本,會讓人心浮動的。”若蘭想為程啟瑞說些好話,可那樣做隻怕會讓太後更反感這個人。
“現在已經人心浮動了。那些人除掉就除掉吧。省得以後皇上還得親自動手。”太後說此話的時候挑了一眼高若蘭。
“太後,若蘭還有件事想詢問您一下。”若蘭邊說邊為太後按著腿。
“什麼事?”太後轉臉看著她。
“程啟瑞現在是福親王一係的,現在給他這麼大權利恐怕會助長福親王的勢力。要不要派人看著福親王的動靜?”若蘭的顧慮不無道理。福親王是正宗的皇叔,如果他登基於情於理都比嶽培正說得過去。
“這個你不用操心,皇上早就派人看著福親王了。從先帝起,他的心思就沒斷過。不過好在他也算是有些自知之明,一直沒做過什麼過格的事情。”太後為什麼會這麼安心坐在這裏,還不是因為皇上都安排好了一切。
這是最煎熬的一個夜晚。這麼多年來,高若蘭活著的念頭就是要殺嶽培正為自己的父親報仇。有時候她看到自己的孩子的時候,也想過放手,可有時候真的是身不由己,深陷其中無法獨善其身了。
“娘娘,人都安排好了,您就留在這裏吧。”一個侍衛把佩劍遞與若蘭。
“不行,我不放心皇上,把我的鞭子遞給我。”若蘭上下整理了下,這才去給太後請安。
“你多小心才是。”這是太後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句真心關切的話。
“臣妾謝過太後。臣妾必定會護得皇上周全。”皇上在,自己的孩子才能安好。
趁著微微晨光,若蘭領著人都潛伏在了宮殿的隱蔽角落查看著四周的動靜。成敗在此一舉。爹,你要保佑女兒!這麼多年的點點滴滴都湧在若蘭的眼前。一切都似乎在向她招手。
直到臨近中午,皇上的鑾駕才回到宮裏。若蘭躲在暗處看著皇上依舊那一臉嚴肅。這麼多年,這張臉很少有舒展的時候,冰冷一直凍在那張冷峻的麵孔上。
再往後看,是由燁宸扶著皇後緩緩而行。燁宸已經長大了,該給他尋覓一個好人家的姑娘了。秋玲抱著嘉兒,另外一個乳娘抱著熙兒,大公主和二公主也一並而行。看著自己的親人都在下麵,若蘭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眼淚。在揚州自殺的時候,她最不舍的就是孩子,最對不起的也是孩子,尤其是逸兒。也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
重朝臣迎接著皇上皇後回宮,紛紛跪地三呼萬歲,可是此時卻偏偏有人來報宮門被人關閉了。
皇上低頭看看跪在自己腳下的嶽培正,良久不說話。下麵跪著的重朝臣也不敢動彈,隻能繼續跪著。
嶽培正跪在哪裏也是一言不發,他在等,在等陳默的信號。隻有陳默安排好了一切,他才敢明目張膽的和皇上對抗。
“何人關的宮門?”皇上的聲音不大,但絲毫不慌亂,仍舊那副冰冷的樣子。
“啟稟皇上,是藍營。”跪在地上的小太監已經慌亂不成樣子。
“下去吧。”皇上並沒再說什麼,轉身伸手遞與皇後,攜手繼續往裏行進。與皇後的那微微對視全被隱匿在暗處的若蘭看得一清二楚。多年前自己無意間撞到的那一幕又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若蘭長長出了一口氣,調整了下心中的鬱結。
沒等皇上皇後行進幾步,就聽見空中想起接連幾串刺耳的鳴聲。眾大臣左右相視,心中都明白是何事可就是不敢說。
“看來還是來了。”皇上回身看了看空中的信號,嘴角泛起微微的不屑。
皇上的話剛落下,就聽見四下湧入一批弓箭手,對準皇上。
“想謀朝篡位,哼!”一聲冷笑飄蕩在宮牆裏,持久不散。
跪在地上的人被這一聲冷笑嚇得不敢言語,隻有將頭重重地扣在地上。可唯有丞相大人抬頭起身,泰然看著麵前的皇上。
“丞相大人,跪的太久了。你早該起來說說話了。”一抹輕笑浮在皇上的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