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神識塑形(1 / 2)

山洞內,眾人俱都盤腿而坐,靜心吐納,沒有絲毫聲息,隻有山洞中央的篝火在冰冷的空氣中燃燒得劈啪作響。雪無坐在山洞一角,雙目緊閉,身上隱隱透出一股淡青色的光芒。

此時,在雪無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個威嚴如神祗的聲音:九天印世訣,一訣耀九天!

雪無心神一震,尚未來得及反應,便感覺一片冰涼的氣息漫過腦海,片刻後,那片氣息又如潮水般退去,而在雪無的腦海中,則出現了一段段玄奧難解的口訣:九天印世訣,一訣耀九天:身如星海、氣似長虹,心印七鬥、神遊九天……聖人刻印、四海歸一……那些口訣便如一段段閃閃發光的奇異光點,在雪無的腦海中上下翻飛、變幻不定,到最後,竟然彙聚到一處,慢慢組成了一個模糊的人影。

模糊的人影甫一出現,便在雪無的腦海裏卷起了漫天的銀色風暴。那銀色的風暴彌漫在雪無腦海的每一個角落,壓製了雪無腦海裏的一切神識,讓雪無幾乎再無任何思考能力。便在這時,一直靜靜懸浮在雪無腦海中央的那團黑色漩渦突然快速地旋轉起來,仿佛是被這漫天的銀色風暴惹怒了,一邊旋轉、一邊朝四麵快速地擴張吞噬開來。可就在它剛剛開始擴張的時候,那道模糊的人影便發現了它的舉動。隻見那道人影一聲冷哼,傲然道:“區區六星武聖,也敢在本聖王麵前放肆!給我鎮——”說著他伸手朝黑色漩渦一壓,漫天的銀色風暴瞬時便彙聚到了他的手上,然後以一種神魂難辨的速度朝黑色漩渦壓了下去。甫一接觸,黑色漩渦便如積雪遇到沸水,幾乎毫無抵抗之力,瞬時便被融去了一大半,最後隻能縮成一團,再不敢有絲毫異動。

鎮壓下黑色漩渦,眼見其再沒有任何舉動,那道模糊的人影才抬起頭來,朝雪無神識的所在伸手一抓,雪無便覺得“眼”前一花,再看時,自己已到了那道人影的麵前。可是雖然就“站”在那道人影的麵前,雪無卻依然看不清他的樣子,仿佛在那道人影與雪無之間,隔著一層無形的光霧,讓雪無無法探知無法逾越,雪無隻能隱隱地感受到那道人影身上傳來的氣息,那氣息虛無縹緲卻又浩瀚威嚴,便如變幻無定的山風,又如浩瀚無垠的星河,教人不敢逾越,隻能仰望。

那道人影看著雪無,卻又似沒有看他:“九天印世訣,天階下品功法,金、風雙聖人刻印,有緣者得之。”

說完,他突然身形一動:“小子,看好了!”

隻見他雙手一劃,兩道光線便從虛無中突然出現,一道銀青色,一道銀金色,兩道光線在虛空中糾纏片刻,隨即便分開朝不同的方向運動開來。它們在虛空中快速地穿行,劃出一道又一道玄奧的路線,此時,雪無突然福靈心至,竟然明白了那兩道光線運行所代表的含義:那是功法的真氣運行路線圖!

心靈所至,雪無的身體自動地作出調整,自頭頂懸浮的漩渦中降落下來的那道淡青色元氣順著他的左手鑽進他的小腹氣海,然後在氣海中遊動一圈,隨即便分成兩道,各自朝著腦海裏那副光線圖所示的特定經脈鑽去。在雪無的感應中,這兩道元氣在經脈中快速穿行,竟然行進得十分順暢。而隨著其不斷行進,雪無感覺自己的經脈也在一點點地變得強韌起來。而那兩道元氣在拓展、滋養經脈的同時,亦在穿行的過程中被雪無的身體不斷同化與壓縮,然後在愈發親近雪無身體的同時變得更加精純。等到它們沿著特定的經脈運行完畢,最終回到氣海中時,其體積已經足足縮小了一倍有餘,其顏色,也從原本的淡青色變成了深青色。此時,在雪無的感覺中,他可以輕易地調動這兩道深青色的元氣,就仿佛這兩道元氣原本便屬於他一般。

這便是所謂的“真氣”麼?原來竟是如此形成的……便在這時,雪無突然心中一動:既然其運行一周便能變得如此精純、如此容易調動,那若是再運行一周呢?想到便做,雪無沒有絲毫遲疑,馬上驅使著那兩道真氣,沿著先前的經脈運行過去。但是這一次,卻反而不似先前那般順暢了,就仿佛在他的經脈中,出現了無形的阻礙一般,讓兩股真氣行進得萬分艱難。不過雪無並沒有放棄,而是沉下心神,全力驅使那兩股真氣前行……便這樣,在花了兩倍於第一次的時間後,那兩股真氣終於運行完畢,再次回到了氣海。此時,那兩股真氣的體積再度縮小了一圈,其顏色也比之前更深了一些。不過雪無並沒有停下來,而是略作休息,便第三次驅使那兩股真氣運行起來……六次過後,那兩股真氣的體積已經縮小了整整六倍,顏色也從深青色變成了青黑色。每一次運行,其遇到的阻力都會是前一次的兩倍,第六次的時候,其運行時所遇到的阻力已經是第一次的三十二倍!但這還不是雪無的極限,或許一開始雪無隻是心血來潮,想這樣試上一試,可是隨著後來遇到的阻力越來越大,卻反而激起了他心底那股不服輸的勁,所以他才一次又一次地嚐試,想知道自己究竟能達到怎樣的極限。於是,又是六次過後,他所遇到的阻力已經是第一次的兩千零四十八倍!到了此時,雪無才感覺自己再也無力繼續,終於停了下來。而那兩股原本小指粗細的元氣,已經被壓縮成發絲般大小,其顏色,也從青墨色變成了腦海裏那道人影所擁有的那種銀青色。對於這兩道最終形成的真氣,雪無有一種莫名的感覺,仿佛這才是真正的“真氣”,其中包含有力量的真正奧義。而當他試圖去調動這兩道真氣時,卻發現這兩道真氣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在他的感覺中,那兩道真氣就像是他的一條手臂、一根手指,真氣就是他、他就是真氣,完全沒有彼此之分——正因為像是本身的一部分,所以反而不會刻意去感覺到它們的存在,假如你時時刻刻都能夠感覺到它們的存在,那就說明它們與你之間存有間隙,無法渾然一體,簡而言之,就是它們是額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