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三會(1 / 2)

演唱會一場接著一場,普羅米修斯吸食毒品的頻率也越來越高,好保持充沛的精力來應付工作,他整天恍恍惚惚的,隻有站在舞台上時,遊移不定的目光才會放射出光彩。伊萬仿佛已經預感到了什麼,他不允許普羅米修斯休息,不停的唱歌、出專輯,他自己寫不出歌來時,就讓他唱一些“口水歌”。伊萬把普羅米修斯當成了芝麻,越榨越出油,其他人也不敢說些什麼,因為他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伊萬提供的。

盡管普羅米修斯成天飄飄欲仙,可伊萬的腦子清楚的很,自從那個闊綽的女人消失後,他一直不斷的收到一些可怕的恐嚇信件。伊萬把這些信件扣了下來,經過仔細的考慮,他認為普羅米修斯惹上了連報警也不能解決的麻煩,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趁對方還沒找上普羅米修斯之前,狠狠賺上一筆退休。

普羅米修斯現在無法思考雪莉的失蹤。他必須吃上好多片安眠藥才能睡上一會,接踵而至的工作和毒品使他的大腦始終處於一種興奮狀態,無法入睡,好在他一向化著濃妝,別人也看不到他青白的臉色和黑眼圈。

這天晚上,普羅米修斯跌跌撞撞的回到酒店房間。黝黑的房間忽然亮起一盞燈。“晚上好,維克先生。你還記的我嗎?”BRANT坐在沙發上,麵前有兩個杯子,杯中飲料都有喝過的痕跡。他的聲音傳到普羅米修斯的耳內,仿佛在無數個回聲壁上碰撞過,一時認不出來人是誰。

BRANT拿起自己的杯子走到普羅米修斯麵前,將杯中殘飲悉數潑在他臉上。

“不記和我了?還是ke藥過了頭?說點什麼吧。”

普羅米修斯使勁搖了搖頭,腦袋漸漸清晰起來。“小古?”他踉蹌著說,“這不可能。你看上去一點也沒變!!”

“……好多了。”BRANT微笑了一下,順手把杯子擱在鞋櫃上。“你現在叫什麼名字?普羅米修斯?那麼這裏就是奧林匹克山了?”

“你怎麼了,小古?你好像很不高興似的。”

“我當然不高興了!”BRANT斷喝一聲。“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BRANT那一聲斷喝,如當頭一棒打在普羅米修斯的頭上。他注意到BRNAT的樣子較三十年前,沒有任何變化,甚至看起來更年輕,無論一個人怎麼會保養,也不可能做到這種地步!普羅米修斯覺得毫毛直豎,背上粘濕了一片。

“這算怎麼回事?!你擔心我現在的處境,所以來顯靈了?”

普羅米修斯不自覺的後退,BRANT則步步緊逼。

“你所認識的我,是片麵、不完整的,今天我冒著危險到這裏,就是為了告訴你一件事:你惹上大麻煩了,有人要暗殺你,什麼也不要收拾,帶點現金快逃吧,說不定還有重新來過的機會。”

“重新來過?小古,我已經40歲了,這副千瘡百孔的身體,還有能力重新來過嗎?!”

“……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BRANT咪著眼睛,眼前這個高大、頹廢的成熟男人身上,找不出他所認識的那個少年的一點影子。

“已經三十年了,小古。”普羅米修斯眼含熱淚,向BRANT伸出了三個指頭。“三十年能夠改變多少事,你知道嗎?我很清楚自己現在在做些什麼,也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不管那些人對我有什麼不滿,讓他們來吧!我才不怕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