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老夫代知孟州事,管理軍政。所以孟州的軍功老夫不要,然而沒有老夫的文書認可這些軍功就不作數,你怎麼看?”常維道。
“明公看下官了,我當然知道見者有份,您幫忙賣東西是要抽成的。這是下官為孟州衙門準備的一萬貫。請笑納。”完,高方平掏出了一張蔣雯簽押的票據交給了老常。
老常真的是門縫中看人了,他就是不,高方平的風格是曆來不會獨吃的,也的確,沒老常的認可,這些軍功是賣不出去的,從道義和商業規則也是要給他的。
常維拿著票據遲疑了片刻,知道拿到一萬很不錯了,盡管比例過低了些,不過能把軍功賣出這麼高的價也隻有他子能做到了,這些還是別去眼紅了。
於是老常點點頭,確認了票據後,交給旁邊的錢稅官員去入賬了。
老常有個好處是,他雖然也很流氓的會搶劫,不過隻會繳入孟州衙門賬戶。至於他個人,他的工資雖然沒有張叔夜那麼誇張,但也算是土豪了,那是用不完的。
“好,這事就算交代過去了。給事郎老夫問你,我孟州的廂軍整頓的怎麼樣了?”常維又問道。
“個個如狼如虎,悍不畏死,驍勇善戰。”高方平張口就瞎掰
老常撚著胡須道:“可是老夫聽,你隻會喝高了以後在監押裏把軍官吊起來抽?”
高方平雙手一攤道:“這乃是我大宋的經典練軍法,子才能有限,隻能仿照我朝名臣相爺們來做了。具體的,我大官家開年的第一任武舉名將曹總一來,大事可定也。”
常維苦笑道,“你真把老夫當做傻子忽悠?你以為老夫不認識曹忠那個敗類?老夫任兵部侍郎的時候經手了官家開年的武舉事宜,你以為老夫不知道那個棒槌是怎麼中舉的?”
瀑布汗!
他做過兵部侍郎高方平真不知道,尷尬之下攤手道:“這就不關下官的事了,既是明公在兵部親自選出來的武舉,所謂自己約的炮含淚也打完,您還是捏著鼻子認了吧,實在不好用的話,過個兩三年,過了我的售後服務期,咱們再重新挑選一個能用的將軍來剝削。”
“胡鬧!”常維胡子都氣得翹起來,“你你你……老夫怎是和高俅一樣的流氓,這種話怎能如同買菜一般的那麼輕鬆!”
“額,好吧我不怎麼會話,還是不了。”高方平低著頭開始耍賴。
常維沒有辦法,知道這子就這德行,就是和叔夜相公他也敢這樣,就別在這裏了。總體上,這個流氓雖壞雖狠,但也的確殺伐決斷驍勇善戰的一個狠人,這種人將來有大用處。雖然他吃相極其難看,但也好歹給孟州留了些家底,照叔夜相公的話來:這種人整得,用得,卻真的不能整死。
“行了,現在起老夫收回禁令,你若是不想待了,便可自行離開孟州。”常維總體還是話算話的,擺擺手道。
“謝明公體諒,下官告辭。”高方平聽到這句後鬆了口氣……
孟州距離汴京並不算遠,沒有兩日,所謂的“名將曹忠”就來上任了。
常維寫給兵部和吏部的報功文書上:將門嫡係曹忠遠行遊山玩水之際,正巧路過孟州,見孟州有事,便義無反顧的幫助孟州平亂,剿滅了牢城營叛亂,十步殺一人之後千裏不留行,又回東京去了。大概意思就是這樣的,之後曹家給了高俅十萬貫,高方平又給孟州衙門一萬貫,然後曹忠這個區區從八品的武官升團練使,上任孟州。
到達孟州,曹忠便大擺宴席,邀請高方平赴宴,還叫了二十多個孟州本地的“名唱”參加飯局,好不熱鬧。
隻請了高方平,他沒敢請常維,這混蛋就有這麼蠢,買下了孟州的軍功之後,才知道孟州是當年的兵部侍郎常維主事,險些嚇得尿褲子,如何敢去老常的麵前現眼?
原則上高方平根本不認識他,但是他曹忠,卻真的是高衙內的損友,席間,他盡那些以前和高衙內大鬧東京青樓的趣事,聽得“陪酒明星美女們”哈哈大笑,然而高方平卻是一臉黑線,覺得有這種朋友真的很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