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兒來到城外,在一隱秘的林子裏陡然轉身。這是她最近常做的動作,因為要時刻注意身後是否有不懷好意之人。
“陛下,草民現在可以說話了麼?”隻見先前的白衣男子赫然就在心兒背後,兩人的距離很近,不過十步之內。
好身手!心兒不禁暗歎。她自認雖然輕功不太嫻熟,可單憑武功招數、內力修為來說,還是很不錯的。然而,這男子卻能亦步亦趨的緊緊跟著她來了林子而不被她發現!想必,這白麵男子也是個練家子了。
炙心其實一直沒有發現後麵這個男子跟在她身後,之所以到了這邊回頭一望不過是為謹慎起見罷了。誰知竟真的讓她逮住了可疑之人!她佯裝了然,口氣不善的道:“你果然跟在我身後!說,跟著我做什麼?”難道是焰帝派來的爪牙?
“陛下休要動怒。還記得您在熾焰國天牢中救下的那個犯人麼?”白麵男子一臉興味。
天牢?熾焰國?原來是他!那個料事如神的犯人?
看出炙心的疑惑,那白麵男子笑道:“草民本也是烈炙國的子民,隻因當日熾焰走狗們在我烈炙國境內搗亂,草民教訓了幾個蝦兵蟹將,這才被抓進了熾焰國。幸虧陛下相救,草民定當為陛下效忠犬馬之勞。”
炙心不敢輕信,隻道:“你真是那日天牢中的犯人?”
“回陛下,如假包換!”男子雖知道麵前的人是烈炙國女皇,但沒有阿諛逢迎,聲音不卑不亢。
“那可就奇了。你呆那監牢可不是尋常的牢獄,乃是熾焰國的天牢,關要犯的地方。你一個來自別國的百姓,觸怒了他們的下等兵士,他們可以直接摘了你的腦袋。還需將你同那些欽犯關在一起?”炙心不免警覺起來。
那白麵男子聽見心兒的話,臉色瞬間一暗,再沒有了好口氣。他那桃花眼邪邪的一笑,道:“你還不是個笨蛋。告訴你,那天牢我可以來去自如,原本就用不著你來救我。今日我好聲好氣請你,你倒是很不領情呐。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客氣了!”他‘唰’的一聲拔出袖間的軟劍對著心兒的脖子,猖狂得意的道:“女皇陛下,跟我走一遭吧?”
“你到底是誰?”突然冒出個敵人來,讓心兒心裏直發怵。她顯然還不夠小心謹慎,日後萬事要更為精心細致才行。功虧一簣的事情她可玩不起。
“問那麼多做甚?隻要你合作,你的命就還能保住。”那白麵男子陰陽怪氣起來。
“如果我要是不合作呢?”心兒可不是嚇大的,絕不會看見刀劍就嚇得尿褲子!
“不合作?那你這條命可能保不住了。可惜了這沒出世的孩子,也得跟著受累了。”壞人總是不擇手段的。
“你以為我會怕死?”笑話!
“夏天快到了,流沙湖的水位也漲起來了吧?那可是一條好湖呢,烈炙國的百姓們可就指望那條湖生存吧?倘若在裏麵加點兒料,您覺得會不會更美味?”這男人先前還恭敬得很,這會兒一變臉就陰狠起來了,果然有變色龍的特質!
流沙湖水不僅是烈炙國的水源,也是熾焰國的水源。可以說在整片烈炙大漠中生活的生靈都要靠它。這樣一條湖,如果有人破壞,那不是連他自己也會遭殃?炙心盡量的去猜度危險發生的概率有多大。
白麵男子看出心兒的顧慮,張狂的道:“你別替我擔心,我還有水喝。你前年不是提出了一個興修水利的計劃麼?可惜了,烈炙國的那幫亂臣賊子沒有好好的去貫徹你的聖令,倒是我覺得那計劃不錯,所以多修了幾個水庫存水。供幾萬人馬喝個一年半載不成問題!”
“你認為,我現在殺你的把握有多大?”隻是瞬間的功夫,心兒的態度變得強硬起來。一語言畢,衣袖一甩,袖中飛鏢直直的紮進男子的喉嚨口。整套動作急如閃電,毫不拖泥帶水。
白麵男子頸項之處立即出現一條深深的口子,隨後仰倒在地,含恨的怒目還狠狠的瞪著她。
她鄙夷的道:“哼!就這兩下子還敢出來混?”
“他是活該!這就是他輕敵的代價!不過我可不會再輕敵。女皇陛下,走吧……”又一個男子出現,說話怪腔怪調的。
“你才是那個被我救了的天牢犯人?”炙心肯定的道。
“算你還有點兒眼力。廢話少說,跟我走!”那人身上仿佛有一種怪異的力量,那種力量似乎能將周圍的氣流都能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