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都給我上!”唐德也不再囉唆,一麵兒指揮部下進攻,一麵兒拔刀揮向焰帝。
原本寧靜的宅院不再寧靜,細雨蒙蒙中隻聽得喊殺聲一片,刀劍擊打聲響徹雲霄。燈火通明的大院前,煞白的彎月形佩刀散發著清冷的光輝,金光閃閃的鏈子刀如戲水巨龍蜿蜒盤旋,嘶吼的戰馬,響亮的馬蹄聲鑄就了一個不尋常的夜晚。
彎刀穿梭,仿佛滑溜的泥鰍,一不留神便指向了焰帝的頸項。焰帝靈活一閃,順利避過危險,鏈子刀一收一放之間,乾坤扭轉。
“還想鬥下去麼?朕今日無意取你性命,隻要你乖乖放了心兒。”焰帝再一次表明自己的立場,隻因他不希望心兒再一次誤會他。唐德是心兒的知己,為了心兒,焰帝不想趕盡殺絕。
可唐德並不領情。他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他就是要焰帝的性命!隻要焰帝一死,心兒便沒有了牽掛的理由!心兒現在對焰帝雖然有情,但恨比情更深。借著她的恨還未消散之時,除去焰帝便可獲得心兒的芳心。在心兒最脆弱,最需要人照顧的時候,留在她身邊的人隻能是他唐德!如今看著焰帝,唐德心裏便有十萬個殺死他的理由!甩出彎刀,趁著焰帝的鏈子刀費力纏繞他的彎刀之時,他從腰間拔出一盒飛鏢,‘咻咻咻’往焰帝的腦門而去。
“皇上!小心!”周同見焰帝有難,馬上飛身前來救駕。
唐德張狂一笑:“焰帝,我該說你太過自傲,還是該說你人太愚蠢?你以為自己是神,以為隻要你勾勾手指便可平定天下?可笑你竟隻領著一名隨從便來與我對抗!今日我就要你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一語言畢,唐德投擲飛鏢的速度越來越快。
正當焰帝和周同拚命擋開飛鏢時,一個不留神兒竟讓唐德逃脫了去。雖然不清楚唐德為何在勝負未分之時溜走,但他隻留下一群蝦兵蟹來應付焰帝,自然有失妥當。不一會地上便已血流成河了。
漆黑的夜空下隻剩下透亮的燈光和遍地的屍首,兩匹大白馬顯得格外醒目。
“皇上,不對啊!”周同見整座宅院瞬間變得冷清,總覺什麼地方不對,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焰帝向來敏銳,當然會發現異樣。他環視一周,對周同道:“撤退!”
“恐怕你們跑不了了!焰帝,我今日便要叫你血葬於此!”這是唐德的聲音。可奇怪的是,並未見其真人。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唐德在暗,焰帝在明,勝負已見分曉!
焰帝和周同心裏都開始發怵,現在的情形對他們很不利啊。兩人對視一眼,正要逃離,卻為時已晚。
“放箭!”隨著唐德一聲吆喝,萬箭齊發,好不駭人!
本以為事情便要就此了結,本以為焰帝就會命喪於此,誰知不該出現的人出現了。她的出現會更改整個事件發展的軌跡。
“慢著!”柔中帶剛的女音,相信在場的人都不陌生。
“心兒!”焰帝大喜過望,不禁熱淚盈眶:“朕就知道,你還是在乎朕的。對麼?心兒!”
心兒身披白色貂毛披風,駕著一匹棕色大馬雄赳赳氣昂昂的閃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群護衛。她終究還是來了,雖然不甘,雖然不願承認,但她終歸還是用行動證實了某些事情。
唐德看見心兒過來,滿臉的愁緒,痛心的道:“炙,這是我和焰帝之間的恩怨。我希望你不要摻合進來。”
“你確定此事與我無關?”心兒咄咄逼人的道:“唐德,我不想難為你。你若放了他們,你還是我的知己,還是我的朋友,無話不談的朋友。”
“可是我不想隻做你的朋友!你知道,我想做……”
“別說了!不要說下去!”心兒打算了唐德的話,隨即又和聲道:“不要破壞你在我心中僅剩的美好印象。”
唐德渾身輕微的顫抖著,仿佛受了莫大的打擊,道:“炙,你知道麼?為了能助你順利複國,我做出了多少努力?我本隻是一介江湖布衣,要得到這一切我需要付出的遠遠超出了你的想象!為了守護你,我寧願親身試險去熾焰國接受這個暴君的打壓!我不介意你懷了他的孽種,隻要你肯接受我,我願意當這個孩子是我的親骨肉。這份肚量難道還趕不上一個心胸狹窄的焰帝?你忘了他對你的傷害?忘了他親手灌下的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