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叮叮今日一早給九皇子換傷藥的時候,把迷藥的成份減了些許,算算也該是醒的時候了。她被驢蛋兒的熱烈纏得沒法,將手裏頭的藥草料理好,方才起身任驢蛋兒拽著往屋內走:“我家漢子醒了,你高興個啥?看把你給樂的。”
驢蛋兒興奮道:“俺不管。你說了你家漢子武功很厲害的。你答應俺了的。你說他若是好全了,便叫他收俺做徒弟。你可不能使賴。”
丁叮叮“噗”地一聲笑:“切,還以為你多關心我家漢子呢,原來是衝著這來的。就知道你個小屁墩兒沒那麼好心。”
驢蛋兒嚴肅道:“你可不能看著俺小,就哄俺。俺可跟你說了,你家漢子功夫若是不好,俺還不稀得跟他學呢。俺爹說,背上被人捅了那麼大個窟窿還沒死,還能撐著從恁般陡的山腰上滾下來,居然還能不死。能撐恁般久的人,功夫定是厲害得緊。要不是聽了俺爹這個話,俺才不信你說你家漢子是頂貴頂貴的貴人呢。”
回頭一定得好好幫這小家夥順順邏輯,什麼時候小強的不死技能也能算貴人的優良屬性啦?丁叮叮一邊走一邊暗笑,一邊按著驢蛋兒的小禿瓢就是一頓磨搓:“放心啦!我家漢子聽我的,定不會讓你……”
話隻說了一半,便突然感覺有兩道森冷的目光直直射了過來,打在丁叮叮身上,像是恨不得在她身上直接射個窟窿一般。
原來說著笑著,不知不覺已經進屋了。
九皇子此時已掙紮著自己坐起了身。他看到丁叮叮進門,也不說多話,直接就寒著聲音問道:“這是什麼地方?我暈過去多久了?我昏迷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
丁叮叮沒答他,反是向驢蛋兒遞了個眼色。
驢蛋兒似乎也感覺氣氛有些不妙。躺床上那個被包得跟個粽子似的男人,雖然被包得跟個粽子似的,但不知怎的,這人的言語氣度總帶著股莫名威勢,讓人覺得自己在他麵前很是氣短,讓人害怕。驢蛋兒重又回轉頭看了看這頭衝自己猛使眼色的醜姐兒,在心裏默默斟酌了斟酌,到底還是有些心虛。
驢蛋兒心下暗忖:醜姐兒家漢子的眼神好不嚇人,自己是不是聽醜姐兒的,先避避的好?
如此一想,驢蛋兒便下意識地開始往屋外退了。不過退歸退,嘴裏卻仍沒忘了向丁叮叮叮囑:“俺上山去幫俺爹看看那幾個套子套著野物了沒。醜姐兒,你說過的話,可不能不算。就算你家漢子不同意,你也得讓他教俺些真本事。”
丁叮叮便給了他一個“你不相信誰也不能不相信我”的眼色。驢蛋兒得了她的示意,一縮脖子,很不放心地溜了出去。
於是屋裏隻剩下丁叮叮和九皇子。
“嗬嗬,聽這調門,似乎精神頭蠻不錯的嘛。”迎著九皇子冷冰冰的眼神兒,丁叮叮神色自若地走到九皇子床前,熟稔地湊過去給他檢查了一番傷口,估摸著該恢複得差不多了,便準備動手給他拆臉上的繃帶。
九皇子下意識地往後一避,道:“做甚?”
丁叮叮把手中的傷藥往他眼前晃了晃,道:“做甚?給你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