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橘盯著那個傷口發愣,聽到歐陽寒的質問才回過神來,“沒、沒啥,少爺,你、你忍一下,我這就、就……”
她坐直身子,要給歐陽寒上藥,可是當她舉起藥瓶時,才發現自個兒的手又抖了起來。
醜橘深吸了口氣,倆手抓著一個小小的藥瓶,慢慢挪到歐陽寒肩上,不敢使太大力,生怕手一不留神,把整瓶藥都倒到他身上。
聽出醜橘話音裏的顫抖,歐陽寒微微偏過頭,“這點小傷無礙的,你隻管做就是了。”
“啊?”沒想到歐陽寒會找她說話,醜橘手一鬆勁兒,一小撮藥粉撒到歐陽寒的傷口上。
藥勁落下,隨之而來的是鑽骨的痛楚,歐陽寒雙眉緊皺,暗中攥緊雙手,咬住了牙,隱忍著沒有出聲。
醜橘看到歐陽寒後背繃得直,看到歐陽寒肩上的傷,放輕動作,將藥粉灑的勻開,一邊還不忘哄小娃似的說道。
“就好了就好了,馬上就不疼了。”
歐陽寒肩上的劍傷猶如火燎,隱忍著傷痛的同時,又讓醜橘的話弄得忍俊不禁。
把手中的倆個藥瓶歸置好,醜橘抬頭看到歐陽寒額間的汗,沒多想的,扯著自個兒的袖子替他擦汗。
歐陽寒看向她,筆直的坐著,任由她替他擦拭,直到她收回手,也坐了下來。
歐陽寒就這麼看著她,一雙黑眸深不見底。
醜橘抬眸,倆人相視,她愣了下,想著自個兒剛才好像有些出格了,她感到一絲尷尬,琢磨著該說些啥。
不過,歐陽寒先開了口,“剛剛在湖邊,你為什麼要過來?”
這話讓醜橘又楞住了,想想歐陽寒許是要問她被黑衣人圍住的那會兒。
“我、我哪兒想那麼多,一晃神兒就跑過去了,就想著,也不能叫你出事兒麼。”
醜橘支支吾吾的說著,她總不能說保住他就是保住她自個兒了吧,這話也不大好說出口啊。
不知醜橘這一句,哪裏合了他的意,歐陽寒彎起唇角,讓醜橘把藥箱的白布條拿來,把他的肩傷包紮上。
醜橘去藥箱的布條拿來,扯開笨手笨腳的給歐陽寒包紮傷口。
許是嘮開嘴了,一時閑不住,醜橘問他,“那個少爺,你、你真的是將軍?”
歐陽寒抬起胳膊,好讓醜橘將布條從他胸前繞過去,“李成,都跟你說了?”
醜橘這會兒可以說差一點就貼到他身上了,聽到他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她頓時耳根一熱,抿抿嘴角,隻是點了點頭。
把白布條繞到歐陽寒背後,醜橘連看他都沒看一眼,忙挪過身去。
歐陽寒道,“既然李成都與你說了,你還想問什麼?”
醜橘看著他的後背,“那我就再問一句好了,少爺,你叫啥啊?”
歐陽寒疑惑的偏過頭看著她。
醜橘看明白他的神情,就說了,原先她在村口擺攤,總聽那些車把式說起袁將軍這個那個得了,可就是不知叫啥名,以前總尋思著問問了,這不本尊就在跟前麼,她趕好趕在話口上了。
歐陽寒一聽是這個,難得輕笑一聲,這個丫頭總是怎麼出人意料。
見歐陽寒是樂嗬,醜橘又問了一句,“少爺,你到底叫啥麼?你不說的話,我這睡覺都得念著。”
歐陽寒收回目光,唇角勾著笑意,淡淡地吐出三個字,“袁牧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