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這一進去,醜橘是樂了,碗裏的藥是讓袁牧寒喝完了,陰沉著一張臉正在等她呢。
她就說麼,這麼些天了,連她這個在鄉下丫頭都忍不住要過個水換身衣裳了,更別說袁牧寒這個大少爺了。
不過現下他們隻身在外,幹啥都不便利,來來回回折騰了倆個來時辰,袁牧寒這趟才算完。
醜橘手忙腳亂的總算把袁牧寒倒持好了,給裹著一床薄被弄到屋裏……
“當家的,咋樣?才那鍋水熱不?”
“……”
“掌櫃的,我這勁兒還成不?”
“……”
“家裏的,你咋不說話哩?”
醜橘正使著布巾給袁牧寒擦拭長發,問了幾句沒聽到他回話,便停下手,從袁牧寒的身後探過頭來瞅瞅。
袁牧寒被醜橘煩的皺下眉來,“你能不能安靜一下。”
醜橘一聽,揚了下眉頭,把布巾搭到袁牧寒肩上,坐到他身旁,“好了,我這會兒能說話了不?”
袁牧寒氣的想笑,也懶的說她了,幹脆閉上雙眸,才身子泡了熱水,居然又有些乏了。
醜橘見狀,知道袁牧寒是由著她了,就道,“我說少爺,你倒是選一個啊。”
袁牧寒順口問道,“你讓我選什麼?”
醜橘攤開手,“選個叫頭啊,咱在這不得隱姓埋名麼,早上你也看到了,咱這離那個十裏村兒挺近的,就昌盛嫂子那幾個,抬腿就到咱這兒來……”
說到那幾個十裏村的村婦,袁牧寒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我早上也跟昌盛嫂子她們說了,我叫燕兒……”
袁牧寒嘴角一揚,“你不是叫阿秀麼?怎麼過了一個晌午,便改了名姓了。”
醜橘一聽,想了想,早晌她好像是叫自個兒阿秀來著。
她一臉尷尬,隨即道,“哎呀,甭管啥了,你看我這都改個名兒了,你不也得弄一個麼?再說了,咱倆得先說合好,別到時候你說一個,我說一個的,這不就露餡了麼。”
醜橘說著看看袁牧寒的神色,見他閉著雙眸,微仰起頭來,她會意,起身繼續給他擦拭長發。
“咋樣少爺,你給選一個吧。”
“選什麼?”
“選個叫頭啊,合著我說了半天,你都沒聽進去麼?”
袁牧寒低低笑了下,想想醜橘方才說的,選了個自己比較好奇的,問她為何要叫掌櫃的?
醜橘也不知道怎麼說,就說,這就好比一個做買賣的鋪子,總得有個管事兒的,那就得叫掌櫃的。
袁牧寒覺得不好,他又不是做買賣的,怎麼能叫掌櫃的?
“那就叫當家的?”
“這個當家的,又有何說法?”
醜橘有點難辦,這讓她咋說啊,總不能說讓他當這個家吧,可這小子又問,當那個家,她又該咋說啊?
“呃,少爺,要不咱就改個名兒吧,你看,你看叫阿牛咋樣?”
袁牧寒聽到這個名字有點耳熟,想了下,明了了。
記得在南坳村時,他記得這個丫頭和一個農家男子走得比較近,好像這個丫頭叫那個男子……
他語氣漸冷,道,“這個不好,換一個。”
醜橘想的這名兒算是最好的了,總比她們村那些狗蛋,二驢子來的好吧。
他倆這會兒是在鄉下裏,叫的名兒得像鄉裏人,不叫阿貓阿狗的,難不成這小子還想叫皇帝老兒不成!
她沒好氣道,“這也不成那也不成,幹脆叫娃他爹算了!”
袁牧寒一聽,嘴角揚起,這個,倒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