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橘順著李成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在不遠處的河邊停著幾輛馬車。
她並沒有問袁牧寒在哪輛馬車裏,跟李成點了下頭,回屋裏拿了一件衣衫便過去了。
河間飄蕩著三倆條小漁船,船上的漁民抓著漁網停下動作,許是發覺岸邊有些不對勁兒,正往這邊張望著。
肩上突如其來一壓,袁牧寒微微愣了下,待見身上的衣衫後,他沒有回頭,也知道是誰為他披上的。
醜橘看看河間,來到袁牧寒身側,道,“少爺,你咋不到車上去,這河邊常起風,你別再受涼了。”
袁牧寒是感到了一絲涼意,但他隻道一聲無礙,便把身上的長衫扯了下來。
醜橘扯扯嘴角,這人到這會兒了還跟她拽文,就不能好好說話,沒啥就沒啥麼,還說啥無礙。
“那可不成啊少爺,你這會兒這身子骨可不比原先,上回受了寒就沒好利索,你這會兒要回濟州了,可得仔細些。”
醜橘這邊說著,見袁牧寒沒動靜,就接過袁牧寒手上的長衫,走近倆步要給他披上。
“少爺,我可知道這濟州遠著哩,原先聽我們村裏那些車把式說,就算日夜不停歇的趕車也得要三倆天哩,就你這樣,要是受了寒,還咋回濟州啊。”
聽到醜橘一口一個回濟州,袁牧寒不免有些煩心,他隨即轉過身來。
袁牧寒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醜橘嚇了一跳,連要幹啥都忘了,黑白分明的眸子睜得大大。
以前醜橘就知道袁牧寒長得好,細長的眉眼,英俊的麵容,不言不笑,冷漠桀驁。
許是他現下帶著些許病氣,竟讓人覺得這麼一個大男人也有那麼幾分柔美。
如今他站在她麵前,那麼的近,近的醜橘都能感覺到彼此的呼吸。
隻是袁牧寒並沒有說話,伸手攔下醜橘要給他披上衣衫的手。
醜橘回過神來,看著他道,“咋了少爺?”
袁牧寒抬眸也看向她,語氣淡然道,“你很想我回濟州。”
醜橘一愣,這問的啥話麼,啥叫她很想他回濟州啊?這回濟州的事兒,不是他早先在屋子裏說的麼,而且今兒李成回來不就是來接他回濟州的麼?
搞不清楚袁牧寒啥意思,醜橘不解道,“這回濟州的事兒不是你說的麼?才在屋子裏你就這麼說來著,再說了,你這會兒回去,是不是就不帶我了?”
說到這,醜橘才想起來,才在屋子裏聽到袁牧寒要回濟州的事兒,自個兒一時還拗不過彎來,心裏還想有啥要問他似的,可就是想不出要問啥,這下好了,一骨碌就問出來了。
“你想跟我回濟州?”袁牧寒的聲音依舊淡然。
醜橘聽了心裏忽的起了一股無名火,她聽到袁牧寒這麼問,特別是他這會兒說話冷冰冰的,就好像,就好像她是要死乞白賴跟著他似的。
她躲開袁牧寒的手,沒好氣地說,“我跟你去濟州幹啥啊,又沒人要我去。”
方才在屋子裏,袁牧寒說的是‘他此次就要回濟州了’,並沒有提及她,這不就擺明著不帶她了麼。
若說以前,袁牧寒要去哪兒就去哪兒,沒必要先跟她說,她不過是個小丫鬟,他走到哪兒都得跟著。
畢竟他是主子,她是丫頭,這丫頭不就是得伺候主子的麼。
對啊,她到底隻是個丫頭……
醜橘越想越來氣,把手上的衣衫一股腦地壓到袁牧寒肩頭上,“就你那個大將軍府,難道還差我這麼個丫頭片子伺候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