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玻璃花房裏種滿了白玫瑰,白色的玫瑰此時盛開的正豔。放眼望去,一片白色。而白清言忽然間發現,就在那片白色間,有一抹刺目的紅色。

南宮風就那樣靜靜的躺在玫瑰花叢中,他的表情很安詳。可是,臉頰上,手背上都是被玫瑰刺劃破的血痕,一條一條,有些刺目。

“滴……”一聲。白清言驚嚇的低頭看去,驀然發現自己的腳邊居然靜靜的躺在南宮風的那支手機。

“清言,對不起。雖然我知道,這句對不起很蒼白無力。嗬……還記得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那時你是那樣的活力四射,站在億皇大廈的門口高聲呐喊加油。被鍾彥的話打擊之後,雖然表麵上低頭順目一副很受欺負的樣子。可你的眼睛裏,卻透著那股子我已經要淡忘的熟悉感了。或許從那一刻起,我便喜歡上了你,亦或是喜歡上了你的眼睛。

在這個肮髒的社會裏,你就像那燦爛的春日,將我冰封的心一點點的融化。當你給我買泡麵的時候,當你看著我胃疼那樣手足無措的時候,當你脆弱無助緊緊的抱住我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已經沉淪了。雖然我也知道,自己不該沉淪下去的!

清言,原諒我的什麼都不能說。我也原諒我不能帶你離開。真想再一次看到你的笑容,可是……你不會再對我笑了。”

最後一句,是那樣的委屈,卻又是那樣的無可奈何。白清言看著裏麵已經沉睡的南宮風,嚇得一路狂奔。她知道南宮風的言下之意,她知道南宮風不是睡著了,而是死掉了!他就這樣在玫瑰花房裏自殺了,可是她呢?她該怎麼辦?怎麼辦?

步子跌跌撞撞的衝進一個房間,那裏放著南宮風的照片。而那照片上,居然是,是……她眼睛睜得老大,滿臉的不敢置信。照片上是兩個人,一個是南宮風還有一個就是她的導師!

呼吸開始急促,白清言隻覺得自己的心口被人揪的好緊好緊。緊到她覺得自己就要失去呼吸了,就要死掉了!

原來,導師真的不是純粹的出現。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導師說,“清言,你要記住那純白的畫布背麵,說不定是醜陋的畫架。”嗬……醜陋的畫架!導師,你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為什麼會這樣?

她茫然的跌坐在地上,這一天,她不知道自己站起來幾次,又跌下去幾次。隻覺得自己好像恍恍惚惚不停的在做這個動作,做到後來她累的再也起不來了。隻能那樣無知覺的倒在地上,任憑自己眼前的一切模糊成一片!

等白清言再度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在床上了。而床頭櫃上放著餐食,她沒有動。隻是抱緊自己縮在衣櫃裏,腦海中不斷的回放著南宮風死去的樣子。

她本來就是一個極其膽小的人,麵對這樣的情況早已經嚇得不輕。卻又偏偏,那個可以給她安全感的人不在這裏。

“昊均,你在哪裏?我怕,我好怕……”她努力的又將自己蜷縮了幾分,看著空蕩蕩的屋子,淚落了一臉。

這幾天,白清言就一直都是在這樣的生活。反反複複,永無止境。醒了又睡,睡了又被噩夢驚醒。而有一次,她在朦朦朧朧中睡去。隱約看到南宮風穿著白襯衫一身清爽的走到她的麵前,他伸手輕輕的揉揉她額前的留海。

“清言,對不起。我不該在你麵前自殺,不該嚇你。對不起,不過你別害怕,好嗎?我不會害你,因為……我舍不得!”

我舍不得,我舍不得,我舍不得……那四個字就跟酷狗裏的單曲循環式的,不住的在她腦海中回放。她瞬間淚如潮湧,抓著他的手問為什麼?為什麼要讓這一切發生?為什麼他們就不能做朋友?為什麼要殘忍的破壞她的幸福?

她問的很語無倫次,反反複複不停的問著,哭著。到最後,她隻能看著眼前的男人一陣煙似的消散了,沒了。然後,她再一次從夢中驚醒。

而就在她醒來的那一刻,外麵傳來一聲巨響。白清言嚇得渾身一怔,有些害怕的跳下衣櫃隔著門縫看了眼外麵。卻也在這一刻,門外閃進來一個人,硬生生的扼住了她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