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明知,我不是此意。”她作勢就要行禮致歉。
亦辰搶先一步扶住她,歎了口氣:“唉……真不知道以後怎麼和你交流的好,一句玩笑話也能當真!”
若瑤發現殿裏的人都退到了殿外,輕聲問他:“可是出什麼事了?殿下才要來這裏與我商議。”
一定要出事才可以來找你麼?這句話亦辰沒有說出口。
他環顧了屋內設施,依舊還是成親那晚的模樣,並沒有任何改動。又看了看麵前的若瑤,按照禮製穿上合乎太子妃規格服飾的她,少了幾分銳氣,多了幾分溫婉。隻是她對自己的抗拒好像沒有絲毫的改變,單獨看表麵,他隻能發現這些,不知道她的心裏對自己是否有了一丁點的變化呢?
“殿下?”見亦辰不說話,若瑤誤以為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情,聲音夾雜了慌亂。
亦辰報以一笑:“這麼緊張做什麼?”
他將桌上玉壺裏的酒倒在杯中遞給她:“你與孤成親之日,新婚之夜,連交杯酒都沒有喝,現在補上可好?”
若瑤盯著他手中的酒杯,沒有接:“殿下到底有什麼事要說?”
亦辰再次確認她心中的防備,對任何人的不信任,無奈的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然後坐在那兒一杯接一杯的喝,若瑤隻在一旁靜默的看著,不發一言。
“有什麼事情要說?嗬……”他突然開口,自嘲道,“真正到了這兒,孤竟然也不知道到底要來說些什麼!”
“……”
“這種場合孤經曆的不算少,父皇選秀,寵幸新人,今日在怡美人那,明日在雅芳儀那兒……好不容易,得空在禦書房了,也隻是獨自回殿歇息。很長時間,懿月宮都是冷清的。母後貴為皇後,卻不得不把自己的夫君一次次推給其他女人,她背後的傷心又有多少人知道?說的好聽,母後是德才兼備、母儀天下的賢後。說的不好聽,那些嬪妃直接就認為皇後失寵了,隻是擺設而已!要不然……怎麼至今無法遷居鳳棲宮呢?”
提到鳳棲宮,亦辰愈發的落寞:“可憐後宮女人爭相得到的桂冠,幾度易主,都隻是人走茶涼的下場!新人們,有的是為了權衡朝堂勢力不得已而冊封,比如現在的殷淑妃。有的是為了一時的新鮮,還有的……嗬……孤在背後這樣談論帝王,是不是膽子太大了些?”
“天家子弟,總會有這樣的不得已。”若瑤也坐下來,將另一個玉壺裏的酒倒出,為自己斟滿,“皇上他是殿下的生父,拋去那些頭銜,終究也是普通的一家人。在這裏為你的娘親鳴不平,有什麼不對嗎?”
“你明白?”亦辰看著慢慢飲酒的她,醉眼朦朧的問。
“我明白,甚至……比你更可以理解這些。”
“好!很好!”他突然癡癡的笑,眼中卻有更深的憂傷,“孤終於想起,為何會在這樣的日子來這兒……因為孤不想……讓你成為第二個母後……孤隻希望你能明白——軒轅亦辰在東宮所做的一切,都是以你的感受為先。即使說出來是那樣不可思議,但是你要相信,包括這次迎娶玖歌,孤都是為了我們的約定,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