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新婚夜,世人都以為他娶了嬌妻心裏萬般暢快,誰也不知道他會在這個時候來到這兒醉醺醺的說出這些話。
以我為先嗎?
自從那個美好的幻境破滅,她帶著芊語忍辱負重的活下來後,她的生活重心完全是芊語。一切,都是以芊語為先。
再也不會體會到別人關心自己的感覺了,除了娘親,除了芊語,除了師父,再沒有了吧?
“殿下。”若瑤猶豫了一陣,奪下亦辰手中的酒杯,“你醉了。”
“我清醒的很!”他支起身子,左手鉗製住若瑤的下頜,迫使她看著自己,“因為我清醒,所以我才清楚的記得這些年來,不僅僅隻有我一個人在忍受,還有母後!你認為當初我答應你的條件,是為了什麼?”
依舊是在不知不覺間,他撤下了那層疏離的防備,不再一遍遍的稱自己為“孤”。
若瑤第一次離他這麼近,有些不知所措的要避開他的眼神,卻再次被他拉扯的更近!
“殿下……是有與我相似的經曆嗎?”她不得不正麵回答他的問題。
相似的經曆嗎?亦辰想同意這個原因——最初不正是因為這個,而動了惻隱之心,接受她的提議的嗎?但是現在他卻開不了口,無法應一聲“是!”
他不得不承認一點,在他想要看透若瑤是否在心底對他有了別樣感覺的同時,自己卻對她的感情有了變化。
方才太過激動,他鉗製住她的左手用了很大力氣,看著她隱忍的目光,匆忙鬆開手。
突然失去支撐的若瑤下意識的前傾——
在離他最近之前,她伸手握住他的臂膀穩住了身體:“我……”
她抬眼與亦辰對視時,內心忍不住一滯——不知為何,同樣是近距離的碰觸,同樣是為她添衣,同樣是這樣的對視,亦辰每次給她的感覺總和離風不同!
也許是因為離風與自己太過熟識了吧……就像兄長一樣,所以做這些事時自己完全沒有多餘的感覺。
那麼亦辰呢?是因為對於自己來說,他還是太過陌生了嗎?
也許並不是吧……
一別八年,閑暇時刻她腦海裏都在一遍遍的勾勒他的身影。或許這樣沒有任何交流的行為是叫做陌生,但是她心裏清楚:得知他是救命恩人的那刻起,當初的那一眼,現在幻化成了名為永恒的萬年。
下一秒,若瑤的所有思緒徹底被斬斷,化為空白的一片。
因為亦辰在毫無征兆的前提下,就這樣伸手拖住她繁複的發髻吻上她!
不過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近距離接觸罷了!若瑤在心裏告訴自己,但是依然渾身不自在,想要推開,想要抗拒,卻沒有任何力量來源促使她這麼做。
許是酒醒了大半,又或者根本沒有醉,亦辰隻是靜靜的停駐在她的唇瓣上,沒有更多的動作。
這一瞬間,若瑤是處於震驚狀態,睜大眼睛慌亂的用眼神詢問他這樣做的理由。而亦辰則處於神遊天外的狀態,他並沒有如她一樣睜開雙眼尋求什麼。隻是閉眼,享受片刻的靜好。
一直以來,看到她拒人千裏之外的神情,一說話就帶刺或是帶來疏離,亦辰就逐漸產生了一種惡作劇心理——如果對她做了這樣的事,她會是怎樣的反應?立刻反擊掌摑他?還是把東宮變成戰場,一定要和他戰個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