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2 / 3)

第四,毒殺趙秉鈞。

此時,趙秉鈞已不是國務總理了。他已接替馮國璋,在天津當直隸總督一個多月了。應夔丞的被殺,使這位從事特務行當多年、殺人不眨眼的魔王,也深感袁世凱太毒辣,太讓人寒心了。兔死狐悲,他言語之間微露不平,在打長途電話給袁世凱時,抱怨說“應桂馨如此下場,以後誰還敢替總統辦事!”趙又不請示袁世凱,就發出通電緝拿殺應的凶手。

平時,袁世凱一方麵利用趙的謀略為自己服務,另一方麵又妒忌趙出眾的謀略(袁深感趙的謀算在自己之上),再加上這次趙膽敢表示對他不滿(雖然隻是稍表不滿),袁便決定除掉趙。

在袁看來,趙雖然有令他可畏的才能,但趙從刀筆小吏升到國務總理一級,都是他恩賜的結果。凡是他命令做的事,任何人都必須絕對服從。若是有人對他的行為稍有誹議或指責,就是忘恩負義,大不敬。然而,袁是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他格外表示對趙秉鈞的信任,於2月19日又讓趙兼任直隸民政長。然而,剛過幾天,即2月27日,便發生了下列事件:

這一天,忽然有人給趙送來兩粒藥丸,對趙說“總統聽說宮保有病,送藥來!”趙是個反應極快的人,一聽此話,大吃一驚,趕緊說“我沒有病!”來人則聲色俱厲地說“沒有病也要吃藥!”說時,從腰下掏出了手槍對準了趙。趙見狀,深知性命難保了,遂環顧四周,喊道“你們拿水來,讓我服藥。”他這樣喊的目的,是想再做最後一下努力,希望周圍的衛士聽到這異常的喊聲後出來救他。然而,沒有出來一個衛士,這時,來人從腰下拿出一個水壺來,說道“水已經準備好了。”等到趙吞下藥丸後,方揚長而去。

趙被迫吃藥後,急喊人把劉某找來,托以後事。就這樣,袁世凱的第一號心腹在天津督署因中毒“腹瀉頭暈,厥逆撲地”,七竅流血,當天就死掉了。

趙死後,袁裝出很悲痛的樣子,先派朱家寶及他的次子袁克文前去吊唁,下令按陸軍上將例從優撫恤,給治喪銀一萬元,並派蔭昌代表政府前去致祭。同時,送去一副祭幛,上“愴懷良佐”四個大字,挽詞也寫得摧人淚下“弼時盛業追皋益,匡夏殊勳懋管蕭。”看了如此稱頌的祭幛和如此傷心的一副挽聯,誰會想到,殺“良佐”的,竟是送此祭幛和挽聯的人呢?以後,袁又批令為趙在北京和天津各建專祠一座。袁世凱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由此一事便一清二楚了。

第五,洪述祖被處絞刑。

宋案發生後,洪述祖長期避居青島德國租界地內。清末,因發生德國傳教士被殺事件,德國借口向清政府強租了膠州灣地區。德國政府設立總督於青島,管理租界。洪隱匿該地,無法拘捕他。

到1917年,大家對宋案遺忘得快一幹二淨的時候,洪述祖化名張皎安回到上海。因債務問題,他被一位德國商人扭送到巡捕房。當他償還了債務,請求原告撤訴。他從捕房裏跑出來,剛要上汽車時,被年僅15歲的宋教仁的兒子宋振呂和宋教仁的秘書劉白牢牢扭住,送到了上海法院。時為1917年4月30日。當然,這都是表麵現象。後來有人吐露,那是宋教仁的侄子及同誌共同設計的結果。他們偵知洪述祖的隱匿地點後,通過私人關係把洪誘出了青島租界,在上海把洪扭住並報告了中國的司法機關,由司法機關宣布將洪正式逮捕。

因該案係政治謀殺案,案情重大,上海司法機關無權進行審判,遂移交到北京。司法部把洪交京師審判廳組織合議庭(相當於特別法庭)審理第~審,北京大理院(相當於最高法院)進行終審。因洪是刺宋案的教唆殺人主犯之一,以主使殺人罪,被判處死刑。雖上訴到大理院,但因證據確鑿、鐵證如山,一審判決公正合法,量刑準確,被北京大理院於1919年3月27日駁回上訴,維持死刑判決,經司法部核準,立即執行。

當時的死刑,是采取絞死的執行方式。行刑前,先用麻繩打好活扣,掛在絞架上,下麵挖一深坑,坑口設一木板,可以拉動。行刑時,把繩套套在犯人頸上,然後將犯人腳下的木板用力抽去,犯人即懸於坑口,頓時氣絕身亡。

4月5日,洪述祖在司法部監獄中被處絞刑時,發生了戲劇性的一點點意外。當套好頸扣後,一抽站板,屍身掉入深坑內,人頭卻被從肩部揪掉,落在了地上——屍首分離了。此一意外傳到社會上之後,許多群眾都感到很解恨。認為,洪犯貪圖利祿,殘害忠良,應處斬刑卻僅僅將他絞死,老天爺不答應,不讓他屍身完整,而將“斬首”了。

綜上所述,宋案中的凶手應夔丞、趙秉鈞及知道該案內情的特務郝占一,均死於袁世凱之手;武士英,也疑死於袁世凱之手。袁放過的,隻有洪述祖一人,但洪犯最後也未落得好下場。五個凶手中,沒有一個善終。即使是袁世凱,最後也是憂鬱而死。

結論是:惡貫滿盈,天必誅之!

歹毒凶殘袁世凱暗殺陳其美

就在這騷動不安之時,從外麵突然擠進幾個彪形大漢。二話沒說,迅即舉起手中短槍,對著陳其美猛烈射擊。陳其美倒在了血泊中。……

一、扶顛持危,陳其美生不畏死

陳其美,字英士,號無為。1878年3月17日出生於浙江吳興一個商人家庭。兄弟三人中英士居中。按照父母“大小兩兒從學,次子經商”的安排,他15歲進入石門縣城崇福鎮善長當鋪當學徒,以勤懇好學得到師徒的敬重。

甲午戰爭後民族危機日益加深,他義憤填膺,當即給在日本留學的弟弟寫信,希望其努力攻讀、立誌報國雪恥。

在善長當鋪,陳英士當了12年的學徒。27歲又來到上海,進同康泰絲棧當助理會計。他在從事商業活動的同時,利用上海文化發達的有利條件,學習自然科學知識,很快補上了少小學荒的一課。又通過與一些反清誌士的接觸,逐漸萌發了革命思想。

1905年陳其美參加鄒容紀念塔落成典禮,深受震動。他“決計拋棄商業生活,願出洋留學”,並於這年夏天東渡日本,先入警監學校攻讀政法,後入東斌學校學軍事,並與徐錫麟、秋瑾等革命者相識。1906年冬,在東京加入中國同盟會。

1908年,在孫中山領導的反清武裝起義屢遭失敗,革命處於低潮的時期,陳其美自日本回國,以江浙為中心,上海為基地,展開了積極的革命活動。

他先後在漢口、上海等地籌辦《中國公報》、《大陸報》、《民聲叢報》,給予宋教仁、於右任主編的《民主報》以有力支持。同時積極發展組織,聯絡會黨,建立秘密機關,並與上海幫會取得聯係,使上海同盟會有了非常廣泛的下層基礎。

黃花崗起義失敗後,陳其美與宋教仁、譚人鳳重返上海,建立同盟會總部。設精武學校,邀著名拳師霍元甲任教,培養軍事骨幹,力圖利用上海交通發達、信息靈通、聯絡方便的條件,在長江流域發動革命,從而為辛亥革命的成功奠定了基礎。

1911年武昌起義爆發後,馮國璋奉袁世凱之命,與薩鎮冰指揮的海軍合攻漢口,形勢十分緊張。陳其美審時度勢,及時做出了光複上海和江浙的戰略布署,並取得了會黨、商界、文化界人士的同情支持。

光複上海之役,他親自指揮攻打江南製造局,身陷重圍,不幸被捕,直至次日民軍勝利才獲得自由。

上海都督府成立後,陳其美出任都督。當時“治軍行政百務待興”,資金十分缺乏。他創設中華銀行,加強金融管理,得到了工商界的大力支持。同時廢除苛捐雜稅,平抑物價,限製奸商囤積居奇,很快使市民生活趨於安定。

上海光複之初,社會秩序一度相當混亂。盜賊蜂起,土匪結黨橫行。陳其美首先從整頓內部軍紀入手,製訂了軍人11條紀律,規定凡軍人奸淫擄掠,擾害地方,加害外人生命財產,擾害租界治安者,要處以死刑,並將該長官撤差示懲,按約束不嚴論處。結果民軍所到之處秋毫無犯,社會秩序井然。也保護了外國僑民的正當利益。

南北議和成功,袁世凱竊取了大總統之職。袁對陳其美這樣一個革命黨人依然在扼長江咽喉的上海任都督感到坐立不安,必欲去之而後快。他采取明升暗降的方法,調其為北洋政府的工商總長。

陳其美因安排上海軍政事務,遲遲未能進京就職,結果引起袁世凱的猜忌,指使黨羽毀謗他擁兵自重。陳其美激憤之餘,將上海軍政事務交江蘇都督,同時辭去工商總長之職,擬出國考察,回來後投身實業。袁世凱聞訊贈勳章,送巨款,均被陳其美斷然拒絕。

1913年3月20日,著名的資產階級民主革命家,國民黨人宋教仁被暗殺於上海滬寧車站。陳其美悲憤至極,他認為偵破此案,不僅可以懲凶,更重要的是能追出指使者,挽救民國的政治危機。當時社會上關於宋案眾說紛紜,袁世凱也混水摸魚,竟電飭江蘇都督程德全,“窮究主名,務得確情,按法嚴辦”。

陳其美征得黃興、於右任的同意,立即要求租界總巡捕卜羅斯以萬元賞格緝凶。同時派身懷絕技的王金發以國民黨特派員身份參與破案,終於將凶犯武士英和謀殺犯應桂馨捕獲。又在二人住宅搜得與國務秘書洪述祖,內閣總理趙秉鈞的往來函電,使真正的幕後主使人袁世凱的麵目暴露無遺。

陳其美雖然使宋案真相大白,卻沒有下定武力討袁的決心,並拒絕了孫中山“先以上海獨立討袁”的正確意見,使得袁世凱通過兩千五百萬元大借款,擴充軍備,羽翼漸趨豐滿。袁先免去江西都督李烈鈞、安徽都督柏文慰、廣東都督胡漢民的職務,隨後派北洋軍南下鎮壓革命力量。

陳其美大夢初醒,於7月16日就任討袁軍總司令,攻打製造局和吳淞炮台。但因缺乏準備,力量懸殊,終於失利,不得不避往租界,隨後應孫中山之召赴日,籌備組織中華革命黨。

二次革命的失敗,使孫中山受到很大震動。他總結經驗教訓,認為是由於黨組織不夠嚴密,黨員精神渙散所至。因此決心解散國民黨,重組中華革命黨。但許多國民黨人,對孫中山先生的主張多有非議,甚至造成黨內意見紛紜的分裂局麵。

陳其美痛定思痛,懇切訴說自己的教訓,認為“今後欲達革命目的,當尊重中山先生主張,必如眾星之拱北辰,而後星才不亂其度;必如江漢之宗東海,而後流派不致分岐。”力主尊重孫中山先生的領導地位,維持革命黨的堅強團結。中華革命黨成立後,陳其美被任命為總務部長,是這一時期孫中山最忠誠的戰友和得力助手。

為再次興兵討袁,陳其美多次返國,在東北、關內和江浙地區積蓄革命力量。1915年11月,他布置王曉峰、王明山兩位誌士,將袁世凱的忠實爪牙、上海鎮守使鄭汝成擊殺,並於12月3日運動肇和兵艦起義,一度攻下製造局。

二、卑鄙凶殘,狗特務暗殺棟梁

袁世凱聞訊大為震動,對陳其美必欲去之而後快。於是在懸重賞募人暗殺的同時,把這個任務又交給了張宗昌。

張宗昌,山東掖縣人,字效坤。小時,因家貧失學,識字不多。父早亡,母又改嫁,使他孤苦伶仃,無依無靠,遂淪為市井無賴。大約二十歲時,隨鄉裏人到了海參崴。因他高大魁偉,臂力超人,精於槍法,擅長騎射,再加上他喜結朋友,揮金如土,天生的綠林俠客的性格,所以,很受當地一些流氓、俠客的擁戴。

他在海參崴時,幹過好幾當子放火不殺人的事。事情的原委是這樣的:一個外國人去找他,問他願不願意放火,每次可給他二千盧布的報酬。他問放火燒什麼,那個外國人說燒自己的房子。這著實使張宗昌吃驚不小。請人燒自己的房子,還給放火者報酬,這太離奇了!便問對方為什麼要燒自己的房子。那個外國人並不回答他,隻是說“你燒了我的房子,我絕不會告你,你還可得二千盧布,何樂而不為呢?”他雖然不知道這外國人葫蘆裏裝的是什麼藥,但是,既然有錢可圖,便欣然答應。這筆交易很快就圓滿地做成了。後經這個外國人介紹,他又一連幹了好幾當子這樣的放火不殺人之事,每次都拿到了事先定好的報酬。這種不費吹灰之力的勾當,使得他的膽子愈來愈大了。

那個外國人是為了騙火災保險金的,他的房子是上了保險的。

在這期間,張宗昌學會了俄語,講得還滿不錯。有人說他在此期間當過俄國巡捕,但沒有得到檔案資料的證實。後來,他到了綏芬河,率領一群亡命之徒,從事開荒墾植的事業,然而,是不是真的從事開荒墾植,隻有天知道。有不少人說他在該時期以聚眾滋事為多,頗像美“西部片”中所描述的那些情景。

後來,他又到了千金寨的煤礦裏吃“好飯碗”。這時,辛亥革命爆發了,黃興派李征五到東北招兵。張宗昌的莫逆之交、同鄉王棟聽說李征五是代表革命黨來招兵買馬的,便私下裏勸張宗昌“咱們如果長住這兒,是一點出息也沒有,想當初劉、關、張桃園結義,起兵討伐黃巾,咱們今天何不邀集弟兄們同去投效革命!”

張當時根本不知“革命”一詞究竟是什麼含意,隻知道是造反,也不知“革命軍”究竟是一支什麼性質的軍隊,隻知道黃興招兵買馬,如能拉出一營人來,黃興就能讓你當管帶。在當時的張宗昌看來,管帶一職,已是很了不起的官兒了。他和把兄弟們一商量,結果,真有一兩千人前去投奔了李征五,張宗昌也被任命為管帶。論人,他們個個都膀闊腰圓;論馬匹,個個

都是高大強壯;論槍支,都是俄式的。他們從海路抵達上海時,上海已被資產階級革命黨人攻下,滬軍都督是陳其美。陳遂把張部編為騎兵團,張也升任為團長,劃歸第三師。

1913年二次革命失敗後,黃興離開南京,李烈鈞在江西戰敗,袁世凱的北洋軍勢力南侵,張宗昌便投靠了袁世凱的部下馮國璋,馮當時任江蘇都督。誰都知“降將不可重用”的道理,馮便把張的部隊解散,改派張為副官長兼軍官教導團團長。地位似乎升高了但實權卻沒了。從此,張感到自己很不得誌。

為了扭轉這種局麵,他利用地位和舊關係,讓他老婆在東北經手收購鴉片,弄到南京一帶出售,頗得厚利。他又用這些錢結交了不少朋友。

雖然他的性格很豪爽,但他對部下要求卻很嚴,且有一套馭人術。有一個人,名叫程子安,與張是一個縣的老鄉,曾在張手下當排長,後因犯錯誤被張革職,程便含恨離開了張的部隊。張在馮國璋手下任副官長期間,撈了不少錢,“衣錦還鄉”。

自張離開山東掖縣後,其母孤苦貧窮,獨身一人,無依無靠,無奈,改嫁給了一個吹鼓手。張回老家後,登堂拜母,兼拜繼父,不僅孝順生母,對繼父也很孝順,故在當地傳為佳話。不僅如比,他還親自去拜望曾追隨他的每一位弟兄的父母。除了叩頭之外,還每家給大洋三百元到五百元不等。程子安雖然含恨離開了他,他卻不計此過,親去給程的老母行禮,且照贈大洋三百。程母深受感動,事後寫信給兒子時,總是稱讚張夠義氣,有孝心。程子安得知後,便由怨恨轉為感激了,抱定主意要回報張。

再說,自蔡鍔和唐繼堯在雲南起義後,袁世凱最為擔心的是陳其美在上海響應。袁深知陳其美在上海很有基礎,隻要振臂一呼,就會有千百萬人立刻響應。論陳的組織能力,如果在上海舉事,其影響決不亞於蔡鍔。如果東南和西南聯為一氣,袁就不得不把天“拱手相讓”了。對於袁來說,要保住東南,孤立西南,就必須除掉陳。

雲南起義後,陳其美便在上海策動各地起義。這些情況,袁世凱心裏是很清楚的。袁一方麵駐重兵於上海,不敢他調,另一方麵趕緊暗中布置,打算盡快除陳。

南京浦口商埠籌備督辦蔡某,是袁世凱的嫡係。袁命蔡物色一個忠實可靠的人籌劃刺陳的工作。蔡和張宗昌都精於賭博,是相知甚深的賭友。某日,蔡約張去玩牌,張到後,發現隻有蔡一個人,覺得奇怪。蔡乃把張引入內室,問張有沒有膽量為老頭子(指袁世凱)辦一件極危險的事情,張此時屈居馮國璋手下,幹一個有職無權的副官長,早就覺得憋氣了。現在一聽說袁老頭子有密令,正是往上爬的好機會,他立即滿口答應。接著,姓蔡的給北京發了電。第二天,袁給馮國璋發了密電,要馮令張克日到京。馮便令張即日啟行去京。張見了袁之後,接受了刺陳的任務,並領到大洋五萬元。張回南京後,馮國璋問張,老頭子找他有何貴幹,張對馮說“大總統交我一個任務,是極秘密的,可是我對大帥不能不說,總統要我找人刺殺陳英士。”馮雖是袁世凱的老部下,但在當時對袁已有些離心離德。盡管如此,在殺陳其美這個問題上,二人的意見卻是一致的。因為,馮要鞏固東南,尤其要鞏固往他的勢力範圍中心區——江蘇。陳其美在上海一帶力量壯大,是馮的最大威脅。因此,馮當即表示支持袁殺陳。

於是,張宗昌攜巨款赴滬。然而,陳是一位很機警的人,行動很謹慎,北洋係的人很難接近他。正當張無計可施、一籌莫展時,他卻偶然地碰到了曾在他手下當排長並被他革職了的同縣老鄉程子安。在這以前,程已接到家信,得知張親自去拜其母,且給了三百大洋,深受感動,正愁見不到老長官呢!這時,偶見老鄉、老長官,感激之情油然而生,談起來自然是很投機,很親切了。張問程,目前在何處做事,程說在陳其美手下“跑腿”的差事,混混日子而已。張又進一步詢問,程乃言在陳左右的境況,說他自己頗受排擠,很不得誌。聽到此,張宗昌遂動了心,並約程次日到長三堂子歡聚。次日見麵後,酒酣耳熱,張就把刺陳的打算向程講了,並說這是升官發財的好機會。程聽後,欣然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