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重樓閣的頂端,放眼下去,綠油油的一片,走近細瞧,原來是一片花園,花園中栽植了許多觀賞性植物,有木槿、杜鵑、櫻花、桂花、含笑、茶花、四季海棠、牡丹、三角梅和風信子等灌木類植物,邊兒上還放置了不少盆栽,諸如秋蘭、瑞香、綠蘿、文竹、碧玉、菜豆樹一類;從高空中俯瞰,這裏別致而優雅,三條小徑相互交叉,最後彙聚到一起——一間大約四十來平米的歐式複古小屋,屋內擺設緊湊,有兩個辦公桌分置左右,兩張辦公桌後也都有許多花瓶、古玩等裝飾;屋子中間牆上掛著一幅巨畫——《空中花園》,畫幅下方是一梯形書架,書架上擺滿了小說書籍,有的已經泛黃;靠近門的一邊牆上掛了許多樂器,有小提琴、貝斯、吉他、琵琶、古箏、二胡、笛子、三弦等,用於裝飾,這些樂器下邊兒還擺了一台Richard鋼琴,鋼琴上放著一本曲譜;小屋中間是一張棕褐色木桌,木桌外輪廓為雙曲線形,其標準方程為x^2-y^2=1,兩邊的木椅都精確地設置在了圓錐曲線焦點的位置,也就是說,隻能容下兩人對著坐,桌上放置了兩個價值不菲的水晶杯、兩個茶幾、一壺茶和一瓶未開封的紅酒,桌下卻有整整135個威士忌空瓶,象征著這裏是為花集團大廈的最頂層一百三十五樓,這便是為花集團副總裁王浙零的辦公小居。平常他愛出來透透氣、曬曬太陽什麼的;有時他種植了多餘的花擺不下啦,便送給樓下133那位,王總的秘書便是他的妻子,她妻子葉紫鳶出生文學世家,父母都是大學老師,可她本人卻酷愛樂音,喜歡彈奏鋼琴。
如非有必要的事情,任飛揚也不願意來到此間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這裏沒有電梯,隻能到134樓以後走樓梯上來。此時下午四五點鍾,頂樓還算有些風,走上來並不是很熱,加之此處茂林修竹,花卉叢生,步入這空中花園,宛如踏進人間天堂,一眼俯瞰,雲層已在腳下,如遊仙境,心情自然也跟著開闊了許多。沿著小徑,任飛揚故作享受的姿態,趁機伸個懶腰,不時還變換自己的表情,感覺自己萌萌噠,不料葉紫鳶正在園間給花灑水,瞥見了他。
“想不到任先生也會賣萌,我一直以為你永遠是那副零下的表情。”葉紫鳶見任飛揚露出鮮有的自戀,調侃道。
“好個舉止端莊、溫文爾雅、蕙質蘭心、偷看別人小秘密的嫂子啊!”,最後一句話來了個大反轉,任飛揚也收起了笑容。
聽到任總的誇讚,葉紫鳶才把手中的灑水器放下,抬起頭來。此人娥如山色,頰若花光,發如流水,目若冰霜,可是罕見的大美人兒!漫風拂過她的臉龐,吹散她的頭發,撩起她的長裙,在陽光的映襯之下更給她增添了幾分姿色。
“我家先生已在屋內久候,請隨我進來。”舉手投足之間,盡顯賢淑,說著便給任飛揚引路。
推開玻璃門,那張桌子的左邊椅子上坐著的人正細細品茶,此人戴了眼鏡,有著一頭烏黑的頭發,臉色紅潤,左手上戴了一塊機械腕表,無名指上的鉑金戒指閃閃發光,看起來三十五六歲的樣子。
“坐!”王副總見到任飛揚,淡淡地說道。
“師兄好雅致!”王副總和任飛揚都畢業於南京大學,王總又比任飛揚高了六屆。
“剛忙完工作。”
“你看明天的新聞發布會,該弄個什麼合適的理由。”
“調查清楚了嗎?”王總又端起茶杯。
“4號刺殺未成功,在送到公安局的路上便咬舌自盡,如今死無對證;我猜想是不是天心集團潛入我們內部的商業間諜?”任飛揚解釋道。
王總放下茶杯,倒再椅子上思索了一會兒,說道:“不大可能,商業間諜一般竊取商業機密,他這顯然是要置何總於死地。”
“天心集團也未嚐做不出這種事情來,自何總創立為花集團以來,苦苦經營,才有了今天的成就,而我們公司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是上海天心集團,他們恐怕巴不得我們完蛋!”
“你提起這個,忽然讓我想起了蘇欣允那小姑娘,這才一天,何總就如此信任她,不是被灌了迷魂湯是什麼?而且,她一來,何總第二天就出事,這是不是也太巧了?更重要的是天心集團總裁可是也姓蘇的,我看得好好調查調查她的底細。”王副總早看出了蘇欣允不可能會是何總的親妹妹。
任飛揚被說得一臉通紅,忙反駁道:“她能有什麼問題,應該沒問題!”心裏卻暗暗在想這義結金蘭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以後有機會必須跟何兄問個明白這究竟怎麼回事,轉眼間喜歡的人竟然成了好兄弟的妹妹。
他這心思怎能逃過王總的法眼,王總一看便知任飛揚也是被這小姑娘迷住了,看來此事不宜在他麵前多提。笑著說道:“既然任總都擔保了,那我也就沒什麼疑問啦!”
“發布會…”任飛揚岔開話題道
王浙零沒等他說完就接話道:“發布會就交給你辦吧,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另外,何總住院期間他的一切大小事務由我代為處理即可,叫杜珊珊把文件都遞到我這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