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間諜找樹洞,要保證絕對的安全,於是我打算采用16進製的ascii編碼進行信息輸入。這樣信息將永遠保留,並且不會擔心被暴露。它會像石頭被風化成砂,永恒地幫我保守這個秘密。
我善於跟蹤,有的時候我甚至懷疑自己前世是隻獵犬。具有異於常人的直覺和專業的偽裝技巧。我記得小時候我會跟蹤一個人幾天甚至更久。我出生在馬來的第一大海幫,美其名曰“商會”。其實做我們這行的,哪個是身家清白的?
自從遇到老大。
我們十個人,我是第一個與她結識的。我們叫老大黑彌撒,也是從我開始叫的。在馬來,這是惡魔的代名詞。
一切從那次開始。
她的公司運油,我去負責炸她的油船。當時我們幫裏內訌,一把手得罪了掌權人物,二把手想把他踢走。我是二把手的心腹。
我後來的老大翁子衿像所有商人一樣,定期向商會繳納保護費,保證運輸的安全。要知道商務或者貨輪在海上遭遇伏擊,那真是損失慘重的事。所以大家都會默默接受這樣用金錢買來的庇佑。
她的船在海上有些名氣,因為載的是油。二把手的想法很簡單,鬧點大事出來,好順理成章轟一把手下台。但是他又不想得罪了翁子衿,所以一方麵又和她緊鑼密鼓地接洽,妄想上位後得到她更多支持。
但是她低估了這個女人。
我們的偽裝船半路就被海上自衛隊攔截了,一顆魚雷走火炸在了海裏,一時驚起千層浪。吸引了一把手數艘巡邏船的注意。還好我趁機跳下水。
我以為這事過去了,第二天,翁子衿找到我,說她知道我一直在跟蹤她。她說她希望我的才能被她所用。
我當時嗤之以鼻,心想,女人。於是就說我發誓要效忠我的商會,子衿笑了笑,說,那好辦。
沒想到是,巡邏船把調查彙報給一把手,很直接就暴露了二把手的勾當,一把手選擇了先下手為強,把二把手暗殺在家裏,他下麵的人該追殺的追殺,該遣散的遣散。
我在暗殺黑名單裏,翁子衿給我提供了避難所。
後來沒過多久,那個掌權人物卸磨殺驢,一把手成了犧牲品,幫會人心盡散。隻留下一個商會的虛名而已。
子衿接手了商會,內裏確確實實是個商會,而不是幫會。她團結了當初交保護費的所有商船,組織了屬於商會的自衛隊,並日益壯大。從此海上太平。
我沒了幫會如同喪家之犬,當然順理成章接下了翁子衿伸來的橄欖枝。
後來我問她,是不是早有預謀?她說是。作為一方霸主、馳騁海岸線100多年的第一大幫,因為內訌被人鑽了空子。這怪不得誰。不過後來我再想又覺得不對,幫裏派係本就錯綜複雜,她是如何讓一把手和二把手以及掌權人物矛盾升華的?這不僅需要智慧,更需要手腕。後來從一件又一件事情印證了這一點。
她,翁子衿,是個非常有見識有謀略的人。
我開始開玩笑叫她黑彌撒,漸漸地,便就傳開了。
當然,再翅詫風雲的人,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
艾姚就是在那個時候加入到我們十字中的。在她加入大概一年後,發生了一件對我們每個人都意義深遠的事。
老大被綁架了。
我們動用了最先進的技術,也沒能查出分毫。後來我想了想,這和丟失rob時的束手無策又有什麼不同?早該想到的。
後來人是艾姚找到的,如同現在她又單槍匹馬找到了rob。
她總是這樣,表麵看起來像個小女孩兒,可她做的事,一百個粗壯的漢子加起來也不敢幹。
她的頭發、後背以及整個腿部皮膚都被重度燒焦,憑借頑強的意誌力把老大送到安全的地方,然後重度昏迷。
我們到達現場時,幾個漢子聞見那個味道,有的吐了,有的淚流滿麵。
後來曆經三個多月的感染、急救、再感染、再急救。人到底是從死神手裏拉了回來。
老大給她找了全球最好的植皮醫生。前不久,她幫老大擋了廣告牌,背部再次受傷,老大幫她上藥的時候,我聽見她說:“反正皮也不是自己的,毀了也不心疼。”其實我聽了心疼,我相信老大更心疼。
我是從很早就知道她暗戀老大。老大對她也很好。後來她不顧性命救了老大的命,老大對她就更好,甚至到了寵溺的地步。但是我們都知道,老大心裏的人不是她,而是黃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