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覺得時機成熟打算離開大海那天。我問艾姚怎麼辦?
這傻姑娘笑著說:“她去哪,我去哪。”
我說你受得了?
我受得了任何事。她酷酷地說,不過,我想先去旅行。
於是第二天,她就一個人搭直升機飛非洲了。
等她再回來時,她說:“你看我開心麼?”她笑著說的,陽光下潔白的牙齒,微微發光。似乎很開心。可我卻莫名心酸。因為我知道,開心不需要向別人求證的,傻姑娘……
那時候,我正不顧一切地調查rob的失蹤。沒有怎麼陪她。
我發現我調查的數據總是會被莫名程序訪問,我知道可以悄莫聲息地在我眼皮底下辦這事的人隻有r和她。
”哦,我也想看看你調查的方向。學習一下師兄你的先進調查技巧。”她無關緊要地說。
我想,她從一開始就知道rob的失蹤和老大被綁架是一夥人幹的吧?她一從開始,就想一個來承擔。
我想,她一定會說,那些人的手段我領教過,隻有我有這個資格。
她是我為數不多佩服的人,私心來說,我更希望老大選她。
所以當黃彤疑似出軌,我問她:“你的機會是不是來了?”
她自嘲道:“如果連對方出軌也不能令老大動搖,那麼我還有什麼機會?”
我偶爾也會問她:“你覺得黃彤真的出軌了麼?”
她說:“我對這個完全不關心。我隻關心,如果黃彤真的出軌,她會不會原諒她?”
“怎麼證明呢?”
“我需要你幫我。”
“怎麼幫?”
她想了想,“等時機。”
沒過多久,時機來了。
她打電話給我:“確保那組照片送到老大麵前。”
我願意幫她,如果知道答案可以令她解脫,也讓老大解脫的話……
我叫了清潔工趕走了黃彤媽,撿起了最曖昧的那一張照片……
當我把它送到老大麵前,老大的表情變得很難看。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做了殘忍的事。我不該把□□裸的現實通過我的手,刺向老大的心。
那之後,艾姚有天找到我,喝多了的樣子,她說:“還記得那個證明麼?已經有答案了不是麼?”
“不,她還沒有原諒她。”
“子衿的結,不是黃彤,而是她自己。她接受不了有人可以盯上黃彤,令事件發展至脫離她的掌控,給她的自尊和自信造成雙重打擊。在這個時刻,她更不敢輕易原諒黃彤。原諒她,等於把新的危險引向她。她,在保護她。“
我聽了,不由得豁然開朗。以現在的形勢,老大這麼做無疑是最明智的選擇。
”那,你?”
“我?”她酷酷冷笑。“有時候我會想,得到她的心又如何?我無非是想讓她得到幸福快樂。所以x……”她拍了拍我的肩:“我又要走了。”
”去哪兒?”
她沒回答我,倒頭便在我的地板上睡著了。我想抱她到床上,但她很抗拒,夢裏本能地抗拒。
無奈,我給她蓋上薄被,發現她是如此瘦骨嶙峋。
直到她失蹤,我們所有人在尋找她,我更是拚命,因為那個夜晚,我自責為何沒有問出她要去哪兒。
我幾乎翻遍了日本的地皮。
直到那個午後,她通過無線電聯係到我。
她說:“兄弟,rob找到了。還有,別在日本找了,我在美國。”
我笑得很想捶她!
老大和黃彤趕來,黃彤抱著rob跪在地上失聲痛哭,仿佛在感謝上蒼讓他們再度重逢。可我想告訴她,你該感謝的人不是上蒼,而是艾姚。
“那個姑娘可能受了很重的傷。”照顧rob的婦人把裹著rob的皮外套拿給我看。
那是血,深褐色,布滿整個外套。
有一瞬間,我仿佛又看見她在不遠處笑得燦爛:“x,開心麼?”
我哽咽,我們都開心,你呢,你開心麼……
<完>